“聽起來是很劃算的合作。染兄既然開誠布公,那我又何必再在這裏裝模作樣。這個事情,我答應了。”墨寒又把目光從染月風那裏投注回白紙上。
染月風快速地瞟了染清兒一眼,對方也一副喜不自禁的樣子。染月風正想要說一說自己的計劃,墨寒卻又張了口,“不過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一下。”
“我們都已經把話聊到這個份上,你還和染兄客氣什麼?但說無妨。”染月風痛快地答應了,但是心裏卻猛然繃緊,他實在不希望事情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出現什麼讓人不愉快的變故。
不過還好,墨寒的問題與他所擔心的事情並非一類,“我很奇怪染兄為什麼會選了我?畢竟這皇宮裏使者成群,來的皇子也不少。無論是身份地位上還是論起關係來,我好像都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這個問題很好回答。首先,我不會選那些僅僅是使者的大臣們,他們沒有什麼實權,也不能在這種政權問題上輕易做主,所以我要找的人也得是皇子才行。另外,我和妹妹到的很早,和皇子們接觸認識的也就比較早。他們中的很多人,或是禮節欠缺,或是自以為是,總之不是合作的人選。”
染月風輕輕搖著手裏的折扇,說的慢條斯理,“怎麼樣,這個回答還滿意嗎。”
“我想,我們可以可以討論一下具體的事情了。”墨寒笑了笑,很明顯是是對這個回答很滿意。
染月風把手裏的折扇一合,放回到手心去,“其實特別具體的計劃也沒有定下來,畢竟這個事才出來沒多久。我和清兒考慮著,先讓下人們去探探情況,如果鎮陽侯府的戒備不是特別森嚴的話,可以讓人趁著夜晚用迷香將小姐們迷暈,然後帶出來。或者,就隻能趁著小姐們出門上街的時候,找人少的巷子動手。”既然要說,也就不必要保留什麼,染月風把他們想到的兩個主意都告訴了墨寒。
“第一個想法可以,但第二個不太合適。街上人多眼雜,人少的巷子也不保險,無論如何這個事情都隻能在暗下施行,絕對不可以拿到表麵來。可以失敗但是不可以暴露。”墨寒也將自己的想法推心置腹地說了出來,他覺得這件事隻能在暗地裏做。
染清兒覺得墨寒說的也有道理,蹙著眉頭看向了哥哥,“那就先用第一個方法吧,我這就去讓花鐵胡找兩個手下去探探鎮陽侯府的位置,如果可以的話過兩日就下手。”
墨寒擺了擺手,他想起了鎮陽侯府上門口的那些使者們,本能地想要說出來。但是他剛一張口就意識到不能這麼說,之前自己已經說了是去買小玩意兒了,如果現在說是去過鎮陽侯府豈不是打自己的臉。
於是墨寒立刻把到了嘴邊的話改了改,“這幾天就算了吧,估計出了這事兒,鎮陽侯府一定會很熱鬧,應該有很多使者關注著。這幾天過去的話就是白浪費功夫。”
就好像是一盆冷水潑了下來,染清兒的興奮立刻被一掃而光。不過想來對方說的也有道理,她隻好又蔫蔫地坐下來,之前的激情沒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鬱悶。
染月風倒是沒在意,他摸了摸下巴,給墨寒說了一下自己的人手情況,“墨弟你也知道,大家這次來秦國都是為了壽宴的事情而來,誰都沒想到會中途出現這麼個情況,所以我們這邊帶來的人也不甚多,到時候應該會用到你的人做個接應。”
“那是自然,我們現在還用分得那麼詳細麼?再說這件事本來就不能大張旗鼓,所以人少也沒有關係。對了,明天皇上應該會照例在百花園請使者們遊玩賞花,我們看看情況再調整策略。”墨寒緩緩起身,再不回去就太晚了。
“好,那就看明天的情況了。”染月風也明白天色不早了,這可是在宮中,誰都不知道周圍是不是被人安插了眼線。如果墨寒在這裏呆得太晚了被人懷疑了的話,那可就出師不利了。
染月風和染清兒都站起身來去送墨寒,“那就明天百花園見了,”染清兒綻開笑顏。
隻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第二天天公不作美,下起了瓢潑大雨,百花園遊玩的事情自然也就跟著被取消了。
使者們都接到了聖意,望著窗外雨水潑潑灑灑,大珠小珠落玉盤,直道這可真是個睡覺的好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