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州大陸流行著這兩句話:
“無論如何,你都不要忽視許逸的劍,同時也不能忽視他的眼神。”
“如果你忽視了許逸的眼神,那麼你就死於他的劍下。”
這個故事就是從許逸的劍開始……
自盤古開天辟地以來,混沌初開,形成了各種各樣的玄幻空間。與神州大陸相連在一起的另一天地,是一個亙古神秘的異世——玄州大陸。
秋季,午時,南方一座小山丘上。
蕭蕭秋風回旋著,落葉翩躚,蒙塵飄蕩。
山間的露天飯館。
一名白衣男子正抱著一個安睡在白色繈褓的嬰兒,獨自坐在一張方形木桌傍的木凳子上,木桌上放著幾個小杯碗與一個大茶壺。
那名白衣男子背部掛著一柄未出鞘的劍。
他二十多歲,長得俠骨淩人,若有女子路過此處,她的靈魂一定被他的俊容所收去。他看了一眼手中熟睡的嬰兒,看著那樣恬靜的嫩臉,他輕柔地笑了。
這露天飯館旁是一間小木屋,是老板的住所和廚房,木屋上炊煙嫋嫋,彌漫著讓任何人都可以感到的溫馨的農家氣息。白衣男子置身於這小飯館,宛如一片雪白羽毛,輕輕地躺在一堆黃葉上。
此處是一座偏僻的山邱,飯館建這個地方,本來應該沒有多少客人才對的,而今天卻非同往日——八張桌子皆有客人。除了那名白衣男子外,其他七張桌子的客人都各帶有一把長刀。
白衣男子點完膳食後,小二就回到廚房。
這時,一名黑衣男子不知從哪裏走了過來。
黑衣男子坐在一張椅子上,那是白衣男子對麵的木凳。
二人隔著一張桌子。
“作為天下第一劍手,許逸你怎麼形影單隻,在此用膳呢?”黑衣男子滿臉微笑地道。
白衣男子一看此人長得飛揚跋扈,而且腰間還係著一把未出鞘的刀,便感覺他來者不善。白衣男子把眼光轉回嬰兒可愛的臉上,道:“我不是形影單隻,還有他陪著我呢。”
黑衣男子也瞟了一眼熟睡的嬰兒,再看看白衣男子背上露出的劍柄,道:“聽聞許兄的劍快得不得了,不知道跟小弟的刀比會是怎麼樣?”
名為許逸的白衣男子不答反問:“請問兄台是何人?”
“沙靖。”黑衣男子道。
“沙靖?北方第一刀客,狂沙天靖?”許逸的眼光從嬰兒的臉上立刻轉到沙靖的臉上。
沙靖露出囂張的一笑,道:“正是在下。”
許逸道:“你來這裏,應該不僅僅是為了跟我比劍快還是刀快的吧?”
沙靖突然肅容道:“沒錯,我來這裏是想問一下許兄你,關於玄井的事。”
嗬嗬,果然是來問玄井的——許逸心中暗道。
玄井,乃是一口溢滿著奇異能力的井,據說隻要有人到了此井裏麵,就可以吸收井裏的奇異之能,對“玄武”的修煉會大有裨益。
在這個異世裏,不少人修煉玄武,皆因修煉玄武能使人成為一名強者,隻有擁有實力的人才能在異世裏立足。
世界從來都是不公平的,沒有實力的人永遠就像螻蟻一樣生活。這是很多人的悲哀,卻又無可奈何,經常自怨自艾。
難道螻蟻自怨自艾就能改變得了自己?
但是它們還能夠努力,隻有通過努力,螻蟻才能變成具有實力的大象。
許逸是有實力的人。
沙靖也是。
“傳聞說我知道玄井所處之事,不過是子虛烏有而已,讓沙兄失望了。”許逸平靜地道,但他心知肚明,自己已經成為不少勢力的逮捕對象,其中原因之一是與玄井有關。
沙靖拿起桌上的茶壺,為自己斟了一杯茶,道:“許兄,這不太可能吧,你怎麼會不知道呢?看在這嬰兒的份上,你就道給小弟聽吧。”
許逸明白他最後一句的意思,暗忖他休想傷害到安睡著的嬰兒!
看著沙靖一口喝完一杯茶後,許逸笑道:“我的劍法是一流的,照顧嬰兒的手法也是一流的。”
沙靖放下已空的杯子,笑道:“我還以為你說,你作為照顧嬰兒的娘兒也是一流的呢。”
許逸也笑道:“我也想當一流的娘兒,可惜我是一名漢子啊。”
言罷,二人都哈哈大笑。
雖然二人都在談笑著,但他們都看到對方眼中充滿著殺機。
沙靖收斂笑容,道:“許大哥真的不肯透露玄井之事。”
許逸也收斂笑容,道:“不知道的事,我怎麼透露給沙兄呢?”
沙靖道:“不知道你聽說過冰鬼沒有。”
許逸道:“聽說過,他怎麼了?”
沙靖道:“我收到一些消息,說他也來找許大哥你。”
他們所說的冰鬼其實是一個人,但是這個人卻寧願做一隻鬼,做一隻永遠神秘的鬼。你不知道冰鬼會什麼時候出現,隻知道他出現你身邊的時候,就是你離開世間的時候。
冰鬼比鬼還要恐怖。
“冰鬼來找我?你說冰鬼會送什麼見麵禮給我?”許逸笑道。
沙靖道:“我猜他送的是一把用冰做成的劍。”
許逸道:“送到我手上?”
沙靖道:“送到你脖子上,然後叫你說出玄井之事。”
許逸又笑了,道:“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就把他變成真的鬼。”
傳聞中,冰鬼持有著一柄用冰做成、可以隨意伸縮的劍。碰上這柄劍的人想不倒黴都不行。
沙靖也露出笑容,接著望了一眼山路旁的一些凋零殘花,道:“人雖然如花兒般綻放,但最終也會枯萎,許大哥你是一朵正盛開的花啊。不知過一會兒後,會否凋謝呢?”
許逸順著沙靖的眼光看去,隻見在秋風的撩動下落英紛紛的場景,心中忽然湧起愁緒,但臉上依然平靜,淡淡地道:“沙兄你也是一朵盛開的花啊。”
“刀快還是劍快?”沙靖盯著在許逸背部露出的劍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