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隱羽伸了個懶腰,揉了揉肩膀,撐開了朦朧的睡眼,窗外的陽光還是很慘淡,霧蒙蒙的,像是一場幽深的夢境,不用說,這麼早能讓淩隱羽醒來的,肯定是電話。
淩隱羽厭惡的拿起手機,看到來電顯示是孟子翔,伸了伸舌頭,接通了電話。
還沒等對方答話,淩隱羽便先發製人,用他一貫的刻薄作風道:“孟子翔,你腦袋被驢踢了吧?淩晨你打什麼電話?開玩笑開到姥姥家啊!”語氣很是犀利和急促,仿佛聲音也可以殺人一樣。
電話的另一端十分嘈雜,像是在一個歌舞廳裏,各種各樣的聲音都有,但惟獨就是沒有孟子翔的聲音,仿佛根本沒有人對著這部電話講話,這讓淩隱羽對這個多年的室友很是無語,他也沒心情和孟子翔開玩笑,掛掉了電話。
孟子翔是淩隱羽高中四個室友中最要好的一個,也正是因為是最要好的,所以孟子翔的玩笑惡作劇也多半帶有目標性的無差別攻擊淩隱羽,這讓淩隱羽平時一見他便沒有好氣,對他說話總是那麼刻薄,但是奇怪的是,兩人的感情卻一絲沒有受到影響。
淩隱羽把手機放到桌子旁,把被子往頭上一拉,正準備呼呼大睡,繼續自己未完成的春秋大夢事業,這時,電話又響了。
淩隱羽把被子扔到一邊,一把抓過手機,一看還是孟子翔,不由得氣上心頭,接聽了電話,沒好氣的道:“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這時,電話的另一端傳來十分急促而低沉的聲音,像是遇到了大麻煩,“淩哥,我遇到麻煩了,我在金宵舞廳,借我三萬塊錢,不要問為什麼,打到我的卡上就是,快啊淩哥!”說罷便急匆匆的掛掉了,這讓淩隱羽的氣兒一下子煙消雲散,他從床上一下子跳起來,穿好衣服,錢也沒有拿,帶上車鑰匙,便急匆匆的下樓去了。
淩隱羽自己的家在東菱苑,前兩年買彩票中了五百萬,他又沒有家人,從小便基本靠自己生活,隻不過稍稍借助那個摳門叔叔淩振興的接濟罷了,置辦了一套樓房,順便買了一輛奔馳s600剩下的錢打點一下自己,這五百萬便基本空了,要是你指望著他能有什麼節儉意識,那就真的出了怪事。
金宵舞廳,東菱出名的夜生活場所,夜幕降臨時,這兒就瘋狂起來,花紅酒綠,紙醉金迷,一切都顯得那麼不真實,淩隱羽去過一次,對那兒倒是沒有好感,皺了皺鼻子,扭頭就走了,所以他的同學一般也沒再他麵前提起過這個地方。
這次他卻顧不得這麼多了,很是拉風的把車直接停在了門口,兩個看門的小混混微微有些不悅,但是沒有說話,顯然,這是一個‘高端高富帥’起碼在他們看來是這樣的,華貴的西裝隨意的披散著,顯出一種厚重感,腳下的高端皮鞋發出的聲音是那麼的不自然,像是一個永遠也不知道停歇的鍾表,冷漠的神情,深邃的臉龐像是一條幽深的曲線,顯得那麼有高度,蒼白而瘦削的臉頰襯映著修長結實的身軀,顯得高貴而莊嚴,淩隱羽鄙夷的看了一眼門口的兩個小混混,冷哼了一聲,跨步緩緩地走了進去。
舞廳裏聲響震天,一個個過度扭曲的身軀搖晃在舞池中央,做著一個又一個誇張而讓常人無法接受的樣子,這兒總能讓淩隱羽想起一個詞語,叫做:群魔亂舞。
淩隱羽直接走向吧台,中途吸引了不少女人的目光,引來一聲聲的驚叫。
“我想見你們老板。”淩隱羽把手輕輕地放在櫃台上,低沉而沙啞的衝一個調酒師道。
調酒師微微一愕,打量了一眼淩隱羽,扯了扯坐在台前摟著小姐喝酒的一個年輕人,那年輕人二十歲左右,臂膀上的刺青隱隱可見,頭發像是遭受了電擊一般,猙獰的扭曲了起來,那年輕人顯然沒有興趣搭理那個調酒師,揮了揮手,含糊的說了一句滾。
調酒師無奈,衝淩隱羽攤了攤手,到另一邊去了,不得不說這個調酒師的地位在這裏實在不算高。
淩隱羽臉色黯淡了下來,緩步走到那個年輕混混的身邊,腳下發出叮叮的尖銳聲。
那個混混似乎也是察覺到了什麼,不再調戲小姐,扭頭看著淩隱羽,上下打量了一番,笑著道:“這位兄弟,有什麼事?”
淩隱羽淡淡一笑,冷漠的道:“你們老板在哪?”
那混混也是感到熱臉貼個冷屁股,臉色陰沉了下來,強硬的說道:“你想幹什麼?沒事一邊樂去,老板沒空!”
淩隱羽一把抓過那個混混的衣領,嚇得身旁的小姐一聲尖叫,淩隱羽低聲道:“不想死的話,最好快去。”說罷強硬的扇了那混混兩巴掌,那混混高聲叫道:“怎麼?來找事的!”一群打手不知從什麼地方湧了出來,呼啦啦的站在了那個小混混的左右。
那混混一把掙開淩隱羽的手,冷哼了一聲,說道:“你特碼給給老子老實點!我龍三不是吃素的!來,給這位先生鬆鬆骨頭!”正待招呼混混們上前的時候,淩隱羽的胸針讓燈光一耀,發出一絲詭異而妖豔的光芒,銀針盤旋成一個猙獰的S狀,上麵隻簡簡單單刻著一個‘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