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花花世界“汪汪……”
這是哪裏?“死丫頭,叫你跑的去玩水啊!怎麼就不去死呢?掉水裏怎麼沒死呢,現在知道躺床上半生不死了啊。”一個婦女刻薄的話在耳邊隱隱響起。
“少說兩句行不!這孩子都這樣了。”一個男聲接著弱弱的響起。
“少說兩句?花保甲,我怎麼就嫁給了你這樣的窩囊廢!你看看這屋子裏哪樣東西不是我兢兢業業的弄來了啊,你就簡單了,天天就在村頭去看看就可以了。孩子這樣了,你倒拿個主意呀,家裏就那幾個大錢,這可是我們好不容易存的。這死丫頭一下子就花了這麼多,你怎麼不說啊?我說兩句怎麼了,怎麼了。啊呀!這日子沒法過了……”
“哎,這——這該要花的錢,還是要花的。”
“你說的簡單,可你光花不進,這哪夠呀。”謝香蘭依然嘮嘮叨叨。
花保甲自從卸甲歸來之後,就常常聽到謝香蘭這樣一頓一頓的數落,現在的謝香蘭再也不見當初那個溫婉的香蘭妹子了。熟話說:惹不起,我躲得起。不想多說什麼,花保甲就悻悻的往外躲。
謝香蘭一個勁的在那數落,似乎要將這十年來的苦楚一個個的全都倒出來。
“好吵……”誰在那裏吵,嗡嗡響,吵死了。嗡嗡試著抬起一下手,可是身體就像灌了鉛一樣,無論怎麼使勁就是用不上勁。
“娘,姐姐活過來。我剛剛聽到她說話了。”
“是嗎?”謝香蘭停下來幹嚎,關心的坐到了床邊。她也就刀子嘴豆腐心。
“水……水……”
“你說什麼?”謝香蘭湊了上去,聽到了一個“水”字。
“二娃子,你姐渴了,去外麵舀碗水進來。”
“恩恩。”
這是哪裏,入眼的茅草屋頂,光禿禿的房梁,還有這個黝黑的老婦是誰?水慢慢的倒入嘴中。這時,“娃娃,醒了?”一聲驚喜的聲音從遠一點的地方傳來,轉過頭,逆著陽光,見一個瘸腿漢子,走了過來。喝了點水,喉嚨沒有那種猶如被火灼燒的感覺之後,整個人感覺也好了一點。
愣愣的看著一雙枯瘦的小手,明顯是幼童的手,但是因為營養不良,上麵就幹巴巴的蓋著一層皮。這是穿越了?穿越了好,苦也總比那樣的日子好過。肚子咕咕的叫了起來。又是一碗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東西往我嘴裏灌。“咳咳咳……”一股子泔水味,一種反胃的情緒從心裏滋生出來,可是原主的身體像是對水有一種迫切的需求,麻木的大口大口的往嘴裏灌。
“餓……”
“去拿吃的過來!”
一個小孩子端了一碗熱稀飯和一個餅子過來,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就狼吐虎咽的吃了起來
肚子裏有了一點貨之後,身體也有了一絲暖意,一陣困意又湧了上來。不顧他們再怎麼叫,我又昏睡了過去。
看孩子又睡著了,謝香蘭懸著的一顆心也放了下來。這個家到現在是多災多難,一家人好不容易才聚在一起,這丫頭又出事了。謝香蘭偷偷的抹起眼淚來,花保甲見到此情此景,也感到心酸。
謝香蘭雖然是個農婦,但也曾經是讀書人家的孩子。家中突逢巨變才變得粗疏不堪。這一家子還是得從十年前講起。
十年前花保甲被征兵去了邊塞,兩年後就拖著一條病腿從邊塞回來了。他的妻子本是謝家村被眾人覬覦的村花,三姑六婆可是踏破了她家的門檻,父親在世的時候還是村裏的夫子。花保甲就像是隔壁的大牛哥一樣,兩個人是青梅竹馬,自小兩家就交好。花家以前不是謝家村的人,因為發大水,父親也死了,便舉家搬到了謝家村。夫子家剛開始的時候,常常會接濟花保甲家一二。花家嫂子也很是感激,對他們家的兒女也是愛屋及烏,小家夥們常常是在一起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