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派弟子向南,受妖女蠱惑,令本派七品至寶靈丹致虛丹被盜,觸犯門規,念其本出於善心,現令追回致虛丹,以功抵過。”
威嚴的聲音如驚雷般炸響,籠罩在蜀山廣場之上,如一柄重錘擊打在人的心裏。
頓時,一言激起千層浪。
“什麼?致虛丹被盜了?“
“這致虛丹本來是打算用作明年的八派聯盟大會的獎品吧?”
“哼,肯定是怕自己得不到第一,又舍不得這寶丹,才做出這等卑賤之事。”
“居然有妖女敢潛入丹殿盜丹,這護殿的憐音長老估計得被天璣師叔給罵死!”
“哼,真是不知死活。”
“丹都給盜了去,誰還會等你來收回,這會兒早在肚子裏啦。”
“真是腦子有病,為了那個妖女竟然做出這等荒謬之事。”
有嘲諷奚落、有驚歎惋惜、有疑惑不解,紛紛雜雜,落入跪在廣場台階之上的向南耳中,卻沒有激起絲毫波瀾。
向南低垂著頭,目光悲傷地看著丹殿之外的那道血跡。就在不久前,人們說的那妖女周清清就是在那裏將滿心歡喜的他反鎖在丹殿之內,不久後,那被他用計調開的憐音師叔也因為先前取丹時觸發的禁製而迅速回守,接著,接著他就被封住了修為帶到了這裏。
想起那得到丹後清清瞬間將他封在殿內,轉身而逃的情景,向南心神如墜煉獄,目光都變得空洞起來。
什麼白頭偕老,什麼至死不渝,原來,這一切隻是為了那顆七品致虛丹。枉費自己一片癡心,為她說的救人一命,甘願冒著觸犯門規甚至被當場擊殺的風險,潛入門派重地——丹殿,跟她一同盜取致虛丹。
“哈哈哈,真是可笑之極。”
向南收回目光,仰天大笑。
“沐初,這下三代弟子第一人的名頭便落在你的頭上了,可曾開心?可笑我被譽為三代第一,竟然連個區區妖女的美人計都未曾識破,真是可笑,可笑啊!”
那個名叫沐初的少年,呆呆的看著他,臉上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向南心中懊悔,看向平日裏一直與他爭奪三代第一名頭的沐初,自己連個美人計都無法識破,真是空有一身好修為。向南平日裏莫說同代第一無人能敵,縱使是在前一代的弟子中也難覓敵手。
隻是現在,丹田被縛,別說是有修為的蜀山弟子,就算是個力氣大點的普通人,也能輕易把他打倒。
丹田,是煉氣士的力量所在,神通法術的施展,全靠丹田內元氣的支撐,若是丹田內元氣耗盡,那麼就算身懷再高深的神通法術都無法使用。
修為的高低,也與丹田的大小、丹田內元氣的儲量密切相關,若是丹田受縛,那便等於大樹被切了根,無法汲取養分,隻能等待枯萎。
現在的向南就是這種情況。
他在盜取致虛丹時,被他用計調開的憐音長老迅速趕來,一道劍氣擊傷了周清清,但卻還是被她已秘術逃掉了。不久,平日裏最疼愛他的憐音師叔便在丹殿內發現了神情呆滯的他,雖然疼愛,但門規不可破,憐音無奈之下,便用劍氣封住了他的丹田。
除非向南與那長老實力相仿,或者高於不然他隻能使用一些法寶和靈丹妙藥或者等著施法之人或修為更高深者解除。
“放肆!”
一聲怒吼,打斷了廣場上眾人的議論,使得諾大的廣場瞬間安靜下來。隻剩下向南那自嘲的笑聲。
蜀山廣場上,四位劍袍長者佇立,一望便知是派中地位不低之人。其中一人更是須發皆白,麵露怒色,表情肅殺,眼裏帶著些許惋惜,剛才的怒喝便是出於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