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煜,四眼田雞一枚,長直發齊劉海,看起來傻萌傻萌的,也別有一番可愛,身形纖纖,咋眼看去,弱不禁風的文靜學生妹一株。2010年外省某師範院校中文係畢業後當然是選擇回本省福城找工作。
大學四年,基本可以用“混日子”來形容,以至於大學畢業迷茫一片,不明白自己要什麼,本著先就業後擇業的原則踏上渾渾噩噩找工作的征程。
雖然福城是本省省會,可是“山裏人”林煜除了從福城轉車回鄉下家裏,就幾乎沒來過福城,對這省會情況是很陌生的。平常也沒有走親戚,所以完全不知道如何在福城落腳。於是翻遍手機和QQ通訊錄,終於找到一位“比較熟悉”感覺會幫忙落腳的同學——阿彩。
哎,平常都不聯係人家,連祝福短信都沒發過,這會兒卻要人家幫忙,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向阿彩打開場白。
記得上大學時候有一個晚上寢室熄燈後她們宿舍又開聊了,一個脾氣還算比較好的舍友在發脾氣嗔怪說:“真煩死了,最討厭這些人了,平常從不跟你聯係,現在有事要你幫忙就一個電話打過來直接叫你幫忙,也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哎,我要不要幫她這個忙啊,她跟我一點都不熟。”於是她們宿舍就這個話題聊到深更半夜。林煜對這個話題完全無從發言,因為她自覺自己就是舍友唾沫星子抨擊的“平時八輩子不聯係,一聯係肯定是有事相求”的那種“令人討厭的人”。
嗚嗚,早知道就應該提前多聯係人家,預熱好感情嘛。阿彩是林煜高四複讀班同桌,一起在考火紛飛的崢嶸歲月相互鼓勵、努力奮鬥過,遙想當年感情也是極好的。隻是各自上了大學後,就幾乎斷了聯係。中間阿彩有通過短信跟林煜聯係幾回,可隨著林煜手機被盜換新手機,阿彩的電話號碼就沒了。
從另一名高中同桌小雪那裏弄來了阿彩電話。林煜戰戰兢兢撥通她電話,在嘟嘟電話聲中忐忑等待接聽。
“喂,你好。”電話那頭脆脆禮貌的聲音。
“喂,阿彩,是我,嗬嗬,林煜。”
“林煜——哦——小煜是你啊,太陽打西邊出來啦,你怎麼會打我電話啊?”
聽到這話林煜很是不好意思,想到自己難得打電話給人家竟然是要人家幫忙就更加不好意思。“嗯,那個,阿彩你最近過的怎麼樣啊?”
“嗯,最近在福城找工作啊。”
“哦,我也聽說你回福城了。那個,請問你在福城住那裏啊?”
“我住我哥這裏。”
“你哥在福城那裏買房子了?這麼厲害哇?”
“哪有啊,我們在這裏租了一套房子和一些老鄉一起住。”
“哦,原來是這樣。呃,那個、那個、、、、、、”林煜不知道怎麼開口求幫忙,心下忐忑、怯怯,眼珠直往天花板瞪。
“咋啦?說話磕磕巴巴兒的。”
“阿彩,我最近也要回福城,可我不知道先在哪裏落腳。”林煜很擔心阿彩會像那位舍友一樣背後發飆,把自己當成“平時八輩子不聯係,一聯係肯定是有事相求”的那種討厭鬼。
阿彩一下子明白了林煜“八輩子才打來這一次電話”的用意。她頓了2秒,爽快爽朗的說:“嗯,我這裏還有點地兒,那你就先來我這邊落腳兒唄。”聽說阿彩是在東北上的大學,這不標準的福城普通話加上不地道的東北腔,聽起來生生硬硬的、怪怪的。
沒想到阿彩這麼爽快就解決了自己的落腳處,林煜之前的各種尷尬、難為情和不好意思一下子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滿腔感激之情:“阿彩,你真是好人啊,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和當年一樣好,一點也沒變質,真太謝謝你啦!”
“你跟我客氣啥呀,好歹也同桌一場。那你到福城時候給我打電話啊。”
“嗯。”心中的大石頭總算能落下,就等著收拾行李回福城了。
貌似大學四年的至要收獲是——初戀阿樺。阿樺不比一般男孩子線條粗獷,他眉目如畫,麵容秀美,身材偏瘦,最愛穿也經常穿一身白,走起路來有翩翩風度,在林煜眼裏他比自己還要美。雖長相秀美,但阿樺並不娘炮,但也不是很爺們,就是溫柔、脾氣好,偶爾眼神性感、吻技迷人。貴為初戀,林煜自是十分愛戀,他是無聊大學生活的一縷甜蜜、美好回憶,象征著很大一部分校園青春。可惜和大多數校園戀情一樣,畢業後他們也各自奔向不同城市,誰也無法說服對方來自己的城市。現下,阿樺早已身在廣東,雙方通過電話聯係,那個時候還沒有微信,電話和短信通訊費還是有點貴的。以前坐火車都有阿樺溫柔嗬護送行,現下就自己一個人累籲籲滿頭大汗的提著大包小包趕火車,有點狼狽,很是懷念阿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