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兩個小爹(2 / 2)

不過血狂不是嫖不是賭,而是要殺人,這倒是第一次見,戰天風斜眼看著血狂,仿佛又是在龍灣鎮上看戲了,興味盎然:“本大追風今天倒要看看你這小老爹怎麼收場?”

血狂沒想到他爹會這樣,本來就通紅的一雙牛眼一時更紅了,胸口劇烈起伏,鼻子裏的血就象射箭一樣,急噴出來,猛地裏一聲狂叫,手一揮,將手中彎刀遠遠扔了出去,人亦縱身跳起,直向湖中奔去,幾個起落便到了湖邊,再一縱,飛魚一般射進了水裏。

血狂一跳水,那幾個隨從慌忙下馬,解開納珍手腳上的繩子,白鴉顫巍巍站起身來,對納珍抱拳道:“小畜生無禮,還望納珍大人多多諒解。”

納珍驚魂稍定,那兩個護衛牽了他馬過來,納珍翻身上馬,對白鴉冷哼一聲:“今天的帳咱們慢慢算。”

說著卻又瞟一眼湖麵,生怕血狂會從湖裏突然竄出來似的,一拍馬,帶了兩個護衛匆匆而去。

戰天風沒想到這出戲這麼收場,一時大失所望,這時卻又聽得馬蹄聲急響,一騎飛馳而來。

“這又是哪路角色?”戰天風扭頭看去,見那騎者也是和血狂一樣的年輕人,身材也同樣驃悍狡健,不過卻是一張黑臉,這人奔到近前,看一眼納珍背影,對白鴉叫道:“鴉叔,血狂呢。”

白鴉對這年輕人似乎也沒多少好感,瞟他一眼,向湖裏一指,道:“在湖裏呢。”

那年輕人看向湖中,這時血狂剛好憋不住氣,從水裏鑽了出來,卻已在百丈開外,那年輕人高叫一聲:“血狂。”翻身下馬,直向湖邊奔去,白鴉明白他的意思,叫道:“赤虎,你別跟他一起犯渾好不好?”

“赤虎?”戰天風聽到這名字,心中低叫:“果然是這活寶。”

赤虎是青胡族長赤馬汗的獨生子,和血狂卻象是一個娘養出來的,同樣是悍勇暴烈的愣頭青,他兩個關係還最好,總是形影不離,在九胡中有雙寶之稱,說白了也就是一對活寶。

赤虎聽了白鴉的話,扭頭一笑,叫道:“我和狂哥洗澡,不算犯渾吧,我又不怕冷。”

說著把外衣一脫,一個猛子射進水中,直向血狂潛去。

白鴉對著他的背影無可奈何的瞪一眼,卻又望向納珍遠去的方向,一臉隱憂,歎了口氣,翻身上馬,掃一眼先前跟血狂來的幾騎道:“都跟我回去。”

那幾個隨從中的一個指著湖中道:“少爺他-----。”

“讓他在水裏泡清醒些也好。”白鴉低喝一聲,當先打馬而去,那幾個隨從也隻好一起跟去。

血狂在湖中,一麵狂呼亂叫,一麵狂打湖水,擊得水花四濺,不一會赤虎也鑽了出來,也跟他一樣一麵狂叫一麵打水,戰天風看得好笑,對胡成笑道:“這兩個家夥,可惜好戲沒看成,卻不知血狂那牛犢子怎麼就發了狂性,偏要殺了雪狼國的催貢使呢?”

“這個我倒知道一點。”

胡成笑道:

“也就是前兩天的事情,說是這納珍大人去黑胡催貢,撞上了黑胡族長的女兒蜜雪兒,納珍大人不認識蜜雪兒,見蜜雪兒長得漂亮,就攔著調戲,當然後來黑鷹汗來了,也沒事,但血狂一直在苦追蜜雪兒,可能這事傳到了血狂耳朵裏,所以發了狂性。”

他說著搖頭:“否則這小子雖然是條蠻牛,但還不至於這麼瘋的,雪狼國這十多年國力日盛,據說已有鐵騎四五十萬,九胡雖也了得,終究人少些,而且也散,就象個巴掌兒,而雪狼國集一國之力,卻是一隻捏緊的拳頭,真打起來,九胡可不是對手,上兩仗不都輸了嗎,若不是雪狼王不想大打,上兩次九胡就有大苦頭吃。”

邊上一個年輕人道:“倒真盼十狼和九胡打一場大仗,那就熱鬧了。”

“打起仗來,生意就不能做了,別人熱鬧,你可隻能喝冷風了。”胡成低聲喝斥,但隨即又搖頭道:“不過胡夷若真生內哄,或許天朝的大劫可晚來兩年。”

“天朝的大劫?”戰天風一時有些不明白。

胡成看他一眼,道:

“戰兄弟沒去過雪狼國吧,我兩年前倒是去過一次,雪狼王的事,聽說過一些,據說這雪狼王十分的英明神武,不但統一了十狼,更有霸占整個天朝的決心,隻不過一則看到天朝雖弱未衰,象五犬雖能打破天安,也是即來即去,不能久占,雪狼王可不想象五犬一樣,二則也是五犬九胡勢力不弱,擔心萬一對天朝用兵不利,九胡五犬趁機抄了他老窩,所以一直沒敢動,但我可以肯定,雪狼王一定會入侵天朝,這隻是遲早的問題,隻除非狼犬胡咬做一堆,否則天朝此劫不可免。”

胡成的話再次觸發了戰天風先前的想法,尋思:“天朝的事我管不了,但雪狼若打九胡,七喜國至少可以安穩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