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顯然已是彈盡,彼特獰笑聲越發尖厲磣人,再無顧忌之意,如一頭碩大的妖禽從幽冥倏然詭異地飛掠而至,淩空自後方迅猛撲擊下來。
聽得腦後風聲颯然,慕容飛刀迅捷往前急仆,同時猛力扭轉身子,用盡所有力氣向後蹬出一記高腿。
這一招是搏擊術中非常有名的“兔蹬鷹”,當凶猛的禿鷹淩空撲攫時,弱小的兔子根本逃無可逃,一些逃生經驗豐富的老兔便會用上這一招,往往能奏奇效從而絕境逢生。
不過,這樣的招數也隻能騙到獨立生活不久,欠缺捕食經驗的小鷹罷了。
彼特不屑地冷笑,前探的一條手臂鬼影般一晃,利爪閃現出數道淡淡的幽光,便即噗地一聲,從側麵凶狠**慕容飛刀的小腿,跟著加力一緊,便擬硬行捏斷他的脛骨。
慕容飛刀驀然爆出一聲怒吼,一探手,以讓人驚奇的速度,緊緊抓住彼特異變後枯硬如鐵的腕部,將自己側倒的身體強行扭轉過來。
“砰砰。”
冷夜裏又猝然響起兩聲沉悶的槍響。
“啊。”
彼特長聲厲嚎,一雙凶眸不可置信地擴得老大,瘋狂地一掙,將慕容飛刀大力摔出後自己也跌落下地。他低頭一望,隻見胸前已被爆開了兩個血洞,僅數分之差便險些傷及心髒。以基因覺悟者的強悍體魄,這樣的傷勢雖不至於危及到生命,卻也絕對不算輕了。
接二連三的負創,令得彼特的怒火漲到極致,幾乎無法自控,麵容不停抽搐,形如妖魔。他略略止住血流,獰聲長笑:“好好好,很好,一個小把戲就讓我上了一個大當,我會記住這深刻的一課......”
慕容飛刀一條腿怪異地往後扭曲著,明顯整條腿骨都折斷了,更被撕下數條健肌,破褸一樣垂掉在腿上,血汁不停往下淋淌,還有一根斷骨支棱了出來,森森刺眼極之淒慘,令人不忍目睹。
“該死,這樣還是沒能消滅他......”慕容飛刀微微慘笑,眼睜睜望著捂住胸口,渾身上下亦是鮮血淋漓的彼特一步步行過來。
一轉眼間的工夫,這一場極短暫卻亦極慘烈的血搏便告結束,遠處趴在地上簌簌直抖的巡夜保衛瞧得透不出一口大氣,均是麵無人色,身體發瘧疾一般越發抖得厲害,尖厲的警哨聲也是因此吹得斷斷續續,便如怨靈悲泣,為這淒冷之夜更添幾分驚怖。
這個住宅小區的某個地方,亦響起高亢的警哨聲,好些保衛高喊著,紛亂從遠方跑來。
更遠處的街道上,有淒厲的警笛聲隱隱響起。
彼特的長聲獰笑微是一頓,扭頭向警笛聲傳來的方向望了一眼,隨即一矮身疾掠向慕容飛刀,撩腿飛踢。
根本不用去看彼特眼中暴虐到極點的戾芒,慕容飛刀亦心知自己命懸一線,拚盡最後一點餘力,免強提起手臂護住頭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