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個人質被傑巴推到後窗,是一個孩子,一個大約隻有五六歲左右,非常漂亮可愛的小女孩。
五六歲的小女孩,已經可以體會到死亡的恐懼,在寒風冷雨中劇烈地發抖,哭得聲嘶力竭拚命叫著爸爸媽媽。
小女孩的父母被兩個恐怖分子死死踏在腳底下,痛苦得涕淚滿麵,卻無力相救,隻能歇斯底裏地叫喊著,發狂地捶打車廂底板。
這是一群畜生,黃皮無聲而瘋狂地詛咒著,他痛恨自己沒有勇氣,也沒有能力去阻止消滅這群無比殘忍的惡魔。
何漢良在臨時指揮車裏遠遠眺望著這一幕,目中幾欲噴出怒焰,緊捏的雙拳爆出喀喀的清脆骨響。
“前麵的車減速。”遊子岩忽然厲聲喝令,他發覺,他實在無法眼睜睜地看著這樣一條幼小的鮮活生命淪為自己命令下的犧牲品。
“不要焦急,也不要傷心,你們很快就會在天國快樂地團聚。”傑巴衝著地上的夫婦桀桀獰笑,掐住小女孩細小的脖頸拎了起來。
“唔,等一等。”喬森納行過來製止他,很溫柔地抱過小女孩,微笑道:“別怕,孩子,真主教導我們要學會堅強,隻有堅強,才能度過命運的厄難。你瞧,我的堅強讓我度過了這次的難關,也正因為我的堅強,所以你還有機會活下去。”
大巴後方,尖鳴著的警車已經將距離拉開到兩百米之外,隻有臨時指揮車緊跟了上來,遊子岩打開車頂逆風而立,冷冷喝道:“喬森納,這就是你作為一個強者的最後手段嗎?”
他的聲音並不大,然而呼嘯的風雨卻無法對其造成影響,大巴上的每個人都能聽得一清二楚,仿佛就在耳邊發出。
“遊子岩,很高興我們又見麵了,我的孩子,不過我有一點小小的遺憾。”喬森納的聲音亦是如此,輕鬆地從風雨中傳至:“跟上次見麵比起來,你似乎變得更加軟弱了,完全不配再做為一名無畏的鬥士。”
“這樣不更合你的意嗎?”遊子岩漠然道:“軟弱的我能讓你更輕鬆地消滅不是麼?”
“不不不,隻有強大的對手才能讓我提起興趣。”喬森納搖頭歎息著:“我非常非常的失望,或許,是我錯誤地把你定為了首先要對付的敵人。”
“失望?”遊子岩哂然冷笑:“上一次,我記得你也說過類似的話,那一次,你的確是相當的失望,對嗎?因為你在並不強大的敵人麵前,象一條狗一樣夾著尾巴逃跑了。”
喬森納的臉色倏然轉青,眼中戾氣驟熾,在洛杉磯的那場血鬥是他引以為畢生從未有過的奇恥大辱。因為當時憑著自己超絕的身手,再加上伊麗沙白與布勞恩兩個頂尖高手的相助,完全可以將在場的敵人悉數剿滅,卻由於自己的大意輕敵及錯誤的戰術指揮,不但令得伊麗沙白與布勞恩兩人白白地喪失了性命,自身亦負創狼狽而逃,所以即便是丹尼爾武裝政變成功將他趕下台的屈辱感也沒有這般深刻。
被喬森納抱著的小女孩感覺到他身上這股森寒到極點的戾氣,竟然駭得無法哭出聲來,仿佛連聲音亦被這股寒氣凍結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