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似已陷入困境,但喬森納絲毫未將之放在心上,更未到孤注一擲的時刻,這麼做隻是向香港政府施壓,逼迫他們收回遊子岩的指揮權。
大巴中的乘客基本上是外籍人士,就算香港政府不顧忌日後如何收場,打定主意犧牲這些人的性命,聖戰軍的成員也大不了棄車而逃,以他們強橫卓絕的過人身手,出其不意地逃離大巴是輕而易舉之事,此後以香港警方的力量也不可能將這些頂級高手一網打盡。隻要有一小部分人潛入市區繁華之地,就無異於魚入大海,警方即便傾盡所能也將再難搜捕到他們,到時便可將整個香港鬧得天翻地覆。
傑巴聞言便知喬森納的心意,恭聲應是,也不變回平常體態,盤著兩條遍布硬鱗的長腿,勾下異變後略呈三角尖突,亦隱泛青色暗光的腦袋挑選人質。
乘客們聽見喬森納的指令,又見到極為醜陋恐怖的傑巴獰視過來,個個驚懼得魂飛魄散麵無人色,卻均又不敢出聲,唯恐一開口便會蹈上那胖男人的後轍,未等這一群窮凶極惡的恐怖分子將自己扔下車,就會被那個談笑間殺人於無形的恐怖分子頭目當場戮殺。
傑巴很快選定就近的一個中年婦人,右臂如裝了彈簧一般倏地彈出,驀然扼住婦人的脖子,將她從座椅上強行提了出來。
婦人毫無掙紮之力,雙眼頓即翻白,一條舌頭被扼得吐出老長,任由傑巴從車廂地板上拖向車後。身下拖出一條長長的水漬印痕,已是駭得全然失禁了。
“呃,請等等。”兩腿一直不停地打著擺子的黃皮眼見婦人的可憐之狀,不知從哪裏生出的勇氣,突然大聲叫了起來。
傑巴顯然大出意料,一雙微微凸起的凶睛惡狠狠地瞪向這個不怕死的家夥,卻發現是喬森納帶上來,似乎對他頗為欣賞的小子,不由微是一怔,凶焰略斂。
“這個人已經死了,你先扔他吧。”黃皮壓下自身強烈的恐懼,指著屍身已然僵硬的胖男人飛快地說。
傑巴一愕,有些拿不定主意地望向喬森納。
“在敵人麵前,仁慈,是非常可笑的一種行為,孩子,這是你首先要學會的一點。”喬森納神態回複優雅高貴,若長者誨人不倦般溫言教導道:“這是你的第一個請求,我可以滿足你,不過,希望你以後能夠牢牢記住我的話。”
黃皮呆呆地點頭,暫時救回婦人一條命後這時才感到後怕,發覺這短短的一刻間背心全給冷汗浸透了。
傑巴鬆開婦人,複攫住胖男人的屍體拖到車後,此時有兩輛警車已經超越過臨時指揮車,當先狂追,將與大巴的距離拉近到約百米左右。
傑巴迎著寒風眯起眼,醜陋的麵孔上露出令人毛骨聳然的笑容,嘿然吐氣,發力將手中的屍身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