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漢良吃驚道:“你要幹什麼?”
遊子岩輕輕鬆鬆地說:“當然是直接幹掉他們,難道你還想跟他們坐下來喝茶聊天麼?”
“不行。”何漢良急忙反對:“你不能這麼做,那個泰國人的具體身份我們還沒有查實,不能隨便殺人,況且,我們有很大的機會抓獲他們。”
“我可沒興趣去活捉兩個戰鬥型的高階基因覺悟者。”遊子岩不客氣地說:“何警司,你這麼說一定有相當的把握了,那好吧,他們就全交給你們香港警方負責了。”
何漢良一窒,氣急道:“遊先生,人可是你引來的,你就撒手不管了麼?”
見個鬼的把握,何漢良手下固然是有幾個覺悟者,不過能力都不是很突出,雖然對付藤原仁雄和阿姆卡足足有餘了,但是沒有戰鬥力強橫卓絕的遊子岩相助,活捉他們勢必要付出極大的代價。覺悟者與覺悟者公平拚鬥,自然是弱者敗亡,若是欲生俘對手,那麼,如果自身沒有三倍於敵的實力,卻是想也不用想這個問題。
所以,盡管何漢良占盡天時地利及先機,也不敢輕言俘獲兩個戰鬥型的覺悟者。
“我不是不管。”遊子岩淡然道:“何警司,你也不是不知道其中的困難,幹幹脆脆消滅敵人不是很好嗎?又何必冒著犧牲下屬生命的危險幹蠢事呢?”
何漢良遲疑不決。
監視屏幕上,藤原仁雄已經辦好了入住手續,與阿姆卡離開前台往升降梯走去。
“搭乘電梯......嗯,看來他們對自己行動的隱秘性非常有信心。”遊子岩微微冷笑,不再跟何漢良羅嗦,逕自領著慕容飛刀出門,這兩個送上門來的家夥在他眼裏已經是不折不扣的死人了。
“等等。”何漢良萬般無奈地搖搖頭,隻得命令一個下屬在這裏控製升降機,率著其餘的部下快速趕上遊子岩兩人。
藤原仁雄和阿姆卡確實沒有意識到自己搭上了一列直通地獄的雲霄飛車,並且因為顧忌升降機內裝有攝像鏡頭,連公孫木為他們讚助的武器都沒有機會取出來使用。
機場大酒店的升降機密封性能非常好,能夠隔離許多人體感官對外界的探測,即使是基因覺悟者也不例外。直到升降機突然停下,門閘亦突然打開,洶湧的殺氣象潮水一樣湧入時,藤原仁雄和阿姆卡才驟然驚覺,駭然色變。
不過,這個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
“戰化......”
“噠噠噠噠......”
瘋狂絕望的咆哮聲和暴烈的機槍吼叫聲幾乎同時響起。
在猛烈如暴雨傾盆的槍彈悍然掃射中,盛開的血花密集得象瀑布飛濺在巨石上,藤原仁雄和阿姆卡淒厲地嚎叫著,麵目因痛苦猙獰如戾鬼,異變後的軀體劇烈地抽搐、抖動,就似兩具被人不停拉扯的牽線妖型木偶。
很快地,升降機中就淌出了一道殷紅的溪流,炒豆般激烈的槍聲完全歇止下來後,整架升降機仿佛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絞肉機,濃烈的血腥氣息撲鼻而來,堵得大家幾乎喘不過氣,場麵之惡心已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當看見兩大塊已然辨不清形狀,冒出絲絲熱氣的猩紅肉團還在一彈一彈輕微地痙攣時,包括何漢良在內,人人麵色煞白,慕容飛刀更是忍不住幹嘔起來。
“戰鬥型基因覺悟者強大麼?在死亡降臨時,隻不過能比普通人多捱幾顆子彈罷了,也因此多承受一刻的痛苦罷了。”遊子岩冷冷地扔下一句話,漠然轉身離去。
慕容飛刀捂著嘴急忙跟上。
何漢良苦笑著望望那道冷峭如山的挺拔背影,神色很是有些古怪。兩個實力強橫的戰鬥型基因覺悟者墮入轂中毫不自覺,自身的特異能力連半分也未能發揮出來,就這樣被稀裏糊塗地消滅掉,著實冤枉之極,而這個家夥不留半點餘地,斬盡殺絕的殘酷手段也著實令人心悚膽寒。
還好,這個凶殘冷酷到極點的年輕人並非是自己的敵人,否則自己必定寢食難安,時時刻刻如芒刺背,不知道奸詐狡猾的公孫木跟他對上會出現什麼精彩局麵......何漢良暗暗地琢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