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子岩握著從紮昆身上繳下的佩槍,抬臂指住那些漢子,冷漠地喝令道:“站在原地,把武器通通扔下,違抗者格殺勿論。”
眾人忌憚他手中的槍,都沒有動作,卻也不願扔下手裏的武器,一個站得稍後的漢子借著前麵同伴身體的遮掩,偷偷將手伸到脅下,意欲拔槍。
“砰。”
遊子岩眼神一凝,毫不猶豫扣下扳掣,黑洞洞的槍膛中噴出一絲火星,一顆子彈尖嘯著激射而出。
那個漢子剛剛把手伸入衣內,額上便驀然爆開一個血洞,連聲哼叫都未及發出,整個身子就仰後跌去,當場斃命。
所有人都仿佛在突然間凝固成了石像,全場靜默,隻有擴音器中女歌手哭泣一般的**吟哦還在大廳中振蕩回響。
紮昆一雙眼珠子瞪得快要跌出眼眶,張大嘴緊緊揪住自己的衣領,幾乎透不過氣來,心中隻有一個念頭,自己這次是徹徹底底完蛋了。這個混蛋家夥算是什麼狗屁的國際刑警?就算是正宗的恐怖分子恐怕也不會如此血腥暴力,紮昆絕望地無聲呻吟著,虔誠祈求大慈大悲的釋迦牟尼如來佛保佑自己不被連累進去。
慕容飛刀亦驚得完全呆住,沒錯,他在哥倫比亞反恐訓練營中也學過各種各樣的殺人技巧,但是,那是用來防身及對付窮凶極惡的恐怖分子,可不是用來殺戮流氓地痞。
“放下武器,立刻。”遊子岩幽黑眼眸中射出懾人的犀利寒芒。
“嗆嗆啷啷。”
各色刀棒器械滾落一地。
“你的槍不是信號槍,它的用途隻有一個,那就是殺人。”遊子岩嚴厲地訓斥慕容飛刀:“你的教官難道沒教過你這一點嗎?”
慕容飛刀眼神呆滯,茫然點了點頭,教官確實曾經教導過類似的話,可是......他的腦子裏一片混亂。
“下次給我記住,當你拔出自己的槍時,就得瞄準敵人的身體而不是對著無用的死物開槍,否則送命的就會是你自己。”遊子岩森然警誡他:“聽明白沒有?”
“明白。”
“很好,現在把槍口對準那些人,隻要有誰做出你認為是危險的動作,你就立即射殺他,聽清楚了嗎?”
“是。”慕容飛刀馬上應令舉起槍來。
那些漢子臉色大變,身子一動不動姿勢古怪地凝立著,生恐動作稍大一點就會招來殺身之禍。
紮昆一張臉苦得比本國特產榴蓮還要難看幾分,卻根本不敢再出聲攔阻。
遊子岩再凝定因疼痛難忍,在地上不停抖顫抽搐的壯碩男子,冷聲道:“現在我們可以繼續了......三、二......”
他手中的槍口也隨著數字的變化而轉移了角度,慢慢指向壯碩男子的軀體。
滿臉血汙的壯碩男子兩個瞳孔恐懼地擴張開來,張了張嘴,卻還是沒有發出聲音。
遊子岩麵色冷得象一塊無法融化的寒冰,手指逐漸扣緊了扳掣,吐出最後一個數字:“一。”
“我說,我說......”壯碩男子清楚無誤地看見了他眼中的森濃殺機,聲嘶力竭地狂叫起來。
“砰。”
壯碩男子身體直挺挺地一彈,發瘋地狂嚎慘叫起來,他的一隻膝蓋已然被近距離的槍彈轟得粉碎。
“很遺憾,你慢了一點。”遊子岩淡然道:“不過,我還是可以給你這個機會,說吧。”
“這塊表原來的主人是一個叫史蒂夫的白人,他現在被關押在西那瓦大人的私人莊園裏。”壯碩男子艱難地回答。
紮昆吃驚地叫道:“西那瓦大人的私人莊園?”
遊子岩轉頭問他:“這個地方你知道?去那兒有多遠”
“就在海邊,離這裏隻需要二十分鍾車程。”紮昆驚疑地說:“見鬼,西那瓦大人可是知名的大貴族,跟王室有非常深厚的淵源,他跟這件案子又會有什麼關係?”
“有什麼關係都不重要,我也不需要知道這些。”遊子岩淡淡地說,一腳將地上的壯碩大漢踢暈過去,簡潔道:“走吧。”
“嘿,你還想幹什麼?”紮昆不敢置信地叫道:“難道你還想用這樣的暴力手段去對付西那瓦大人,哦,不,不,不,天哪,佛祖在上,我絕對不會......”
“不錯。”遊子岩打斷他,用槍頂住他的腦門冷冷道:“帶我去那兒。”
“你脅迫我?脅迫一位警官?”紮昆徹底駭呆了。
“你還可以說出一個不字。”遊子岩扣在手槍扳掣上的手指漸漸下壓。
“我去......”紮昆的神經開始崩潰。
悍馬如一匹黑色凶獸般躥上芭堤雅欲望橫溢的街頭,在迷離夜色中吼吼嘶叫著絕塵而去。
芭堤雅,這個號稱永遠不眠的世界**之都,今夜,更是注定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