載著穆拉德酋長的專機滑過跑道,呼嘯著升上青湛的天宇,兩架護航的戰鬥機即時緊緊跟上,迅疾掠空而去。
慕容飛刀提著他的大箱子大步流星走過來,微微欠了欠身,嚴肅地說:“遊先生,您交付的任務已經結束了,請指示下一步的行動......呃,遊先生,請您原諒,有件事我必須得先說明一下,您不能讓我單獨去住酒店,否則我將無法向總部作出解釋報告。”
“嗯,我明白。”遊子岩不想為難他,點點頭說:“你可以跟著我了,現在把你的行李放到那邊的車上去,然後坐在那裏等我......除了駕駛位外,隨便你坐哪一個位置都行。”
“何警司。”遊子岩叫住向自己揮揮手就準備離開機場的何漢良,“我知道你很忙,不過有件事我必須找你談談。”
“遊先生,你是說,穆拉德酋長想通過你向中國出售阿聯酋總產量百分之十的原油出口份額,而且是與美國同等的最優惠價格?”聽完遊子岩的話之後,何漢良吃驚得象被一隻金元寶狠狠地砸中了腦門,他非常清楚這其中意味著什麼。
眾所周知,在當今世界,能源問題已經成為每個能源消費國的安全核心利益所在,而中國和美國作為全球最大的兩個能源消費國,愈加不可避免地要在能源的爭奪上產生摩擦和衝突。
隨著中國國力的日益強大,在能源供需上的缺口亦日益擴大,與美國的摩擦更是不斷加劇,使得兩國雙邊關係越來越緊張,彼此的衝突愈演愈烈,幾近到了白熱化階段,均不惜動用經濟、政治和軍事等一切能動用的力量確保本國的能源供應。
而阿聯酋這個中東產油大國的絕大部分資源向來就被美國牢牢掌握在手中,中國一直無法從中分得一杯羹,現在竟然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它百分之十的原油出口份額,不啻是從天上掉下來一個天大的餡餅。
“嗯。”遊子岩輕描淡寫地說:“價格雖然一樣,不過份額跟美國比起來可能少了很多,但是這已經是穆拉德酋長現在所能做到的最高限度,以後怎麼樣就靠你們雙方的發展意向了。”
何漢良興奮得幾乎說不出話來,搓了半天手才激動地道:“我馬上就把這個好消息報告給相關的上級部門,讓政府派人來跟你仔細商量一下這件事具體怎麼運作。”
“不。”遊子岩搖頭,皺眉道:“我沒有時間,也沒有興趣跟政府官員打交道......我會另外指派一個人跟他們商洽。”
“唔。”遊子岩古怪地笑了笑,說:“這個人我也跟穆拉德酋長提過了,他叫鐵英雄,跟官員們接洽合作我相信他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了。”
何漢良根本沒注意他的神色,隻是興奮地搓著手說:“這些都不成問題,不成問題。遊先生,非常感謝你在其中作出的努力。”
“我也很高興自己能促成這件事。”遊子岩點點頭,神情既看不出熱情,但也看不出冷淡,作為一個中國人,這隻是他應該盡的本分而已,又說:“這件事就讓該操心的人去操心罷,我們用不著再討論......嗯,何警司,公孫木的事如何處理你能不能透露一下?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當然可以。”何漢良冷靜下來,笑道:“這個案子還是你最先經手,怎麼不方便讓你知情呢?這個案子已經交由有組織罪案及三合會調查科,哦,也就是俗稱的o記負責了。他們布置了嚴密完善的監控網,不過,短時間內可能無法取得什麼突破性的進展,公孫木似乎有了警覺。”
“關於這一點。”何漢良看了一眼遊子岩,遲疑了一下才道:“這是因為公孫朗和藍曼兒被我們拘控起來了的緣故,遊先生,你當時采取行動的時候應該提前知會我們一聲,或者暫時放過公孫朗,這樣我們就可以在暗中部署而不被公孫木察覺了。而現在,單單憑公孫朗一個人的口供,我們根本沒有辦法拿公孫木怎麼樣。再退一步講,就算他親口承認自己是日本人,也沒有任何犯罪紀錄可以供我們治他的罪,連驅逐他出境也不行。”
“如果我在沒有取得足夠的證據之前向你指證公孫木是摩瑪真理教的重要成員,你會聽信嗎?”遊子岩淡然道:“這隻是我個人的一麵之辭,也許你會注意,但絕對不會真的放在心上,至多派出幾個人例行公事去監視一段時間而已。”
何漢良承認遊子岩說的有道理,公孫木將自己隱匿得極為成功,在此之前,何漢良從來就沒有懷疑過他與臭名昭著的摩瑪真理教會有什麼關聯,更想不到他會在香港進行什麼狗屁的櫻花普照計劃。
遊子岩說的很凜然,實際上,他的原定計劃亦是在暗中對付公孫木,不過這是在他條件所限的情況下唯一能采取的方法。而現在他本身已然無法長時間呆在香港,私底下對付公孫木的計劃不得不瀕於流產,況且能夠無償借助他人的力量卻不去加以利用,豈不是一個傻得冒泡的大呆瓜?他加入國際刑警組織還有什麼意義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