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浩英俊麵龐上不可抑製地露出極度震驚的神色。移民城創建以來,各國幫派彼此的明爭暗鬥從來就無有休止,對相互之間的綜合實力底細高低都了解得七七八八。吳文軍雖然隻是越南幫中一個負責外務的高級管事,戰鬥力不算突出,但也畢竟是一個肉體力量均遠超常人的基因覺悟者,就算身為戰鬥型虎屬覺悟者的自己也不見得能毫發無損地戰勝他,而這個陌生年輕人竟在瞬息間不費吹灰之力將之擊倒,這樣的身手實在強橫得堪稱恐怖。
遊子岩沒有繼續痛下殺手要吳文軍的命,僅隻踏上一步,就象踩折一顆小草般將他的一條腿生生輾斷,漠然道:“你應當為自己慶幸,因為你是第一個被我放生的人,不過,你要記住,你的幸運永遠不會有下一次。”
他的目光掃向邊上幾個呆若木雞的越南幫眾,冷冽、森寒,比利刃更要鋒利幾分,那個手執斫刀的家夥駭得手一抖,斫刀鐺啷掉落。
吳文軍傷勢慘重,即便他肉體遠比普通人來得強悍,卻亦不堪遊子岩的悍厲一擊,一側肋骨起碼斷裂了好幾根,再被活活踩斷一條腿,痛苦得幾近生不如死,牽呲著獠牙,強撐著嘶聲痛嚎道:“小子,有種告訴我你是誰,越南幫絕不會放過你。”
“嗯,相當有骨氣,也相當愚蠢。”遊子岩踩上他另一條腿的膝蓋骨,腳尖慢慢揉動,冷冷地道:“如果你是在警告我,那你成功了。”
喀喇一聲之後,細小卻極刺耳的磨擦聲毛骨悚然地響起,就象無數細碎的沙粒被傾覆在玻璃上的聲音,沙沙沙地鑽進人的耳朵裏。
根本用不著看,從吳文軍淒厲磣人的慘叫聲中便可聽出,他的膝蓋骨此時一定就如汽車輾過風幹的泥石一樣,被殘酷地輾成了粉末。
這時連韓浩身後那兩個麵容嚴峻的男子亦不禁臉色發白,如此凶殘冷酷的家夥已經不是恐怖和可怕所能形容了。
“太殘忍了,這個混蛋......。”顏絲衣低語,說不清是痛恨還是失望,或是別的什麼,仿佛覺得他又加劇破壞了自己心中的某個形象。
姬絲美眸中充滿了仰慕與迷醉,喃喃自語:“意誌堅定冷酷得就象鋼鐵一樣,這才是真正有魅力的男人......。”
遊子岩再踏住吳文軍的一條胳膊,平靜地說:“雖然我說過不殺你,不過既然你想報仇,那麼我也不能留給你這個機會,以後的餘生你隻能永遠在床上渡過。”
極度的恐懼和痛苦使得吳文軍全身激烈地抖動起來,終於崩潰,醜臉急劇扭曲,絕望地流涕號叫:“不,不,我不想報仇,求你饒了我......。”
“先生。”墮落女王的樸管事上前一步,此際他白淨的麵孔已是白得分外耀眼,鞠了一躬,微有些緊張地說道:“先生,請您遵守我們的規定,停止您的這種行為。”
雖然如此心狠手辣的恐怖人物沒有人願意平白得罪,但如果樸管事不加以製止,讓事情變得更加糟糕從而不可收拾的話,越南幫到時找不到當事凶手,必定會因此向韓國幫興師問罪,他絕對負不起這個責任。
遊子岩側頭看看樸管事,對他剛才維護自己的舉動比較欣賞,覺得這個人還算不錯,不想讓他有違職守過於難做,微微沉吟了一下,點頭說:“好,隻要你能讓他答應忘了今天的事,忘記我這個人,我可以放過他。”
本以為還要費一番周折的樸管事沒想到這個煞神會這麼好說話,心中一喜,又深深鞠了一個躬:“先生,非常感謝你的諒解與大度,謝謝您。”
也不用樸管事再勸說,吳文軍已經拚盡殘力忍痛竭力求饒:“我一定會忘記今天的事,不,今天沒有發生任何事,我也從來沒有見過您,請您饒了我吧。”
“很好,希望你能記住自己話。”遊子岩輕輕點點頭,什麼也不再說,出人意表地逕自離去,連眼角的餘光都未再在周遭的人身上掃過,仿佛當他們與透明的空氣毫無二致。
這個凶橫冷厲得猶如魔神的家夥就這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