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的摸摸鼻子，他心裏有些不好的預感，但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進去。而幾乎就在他腳踏進房門的那一刻，身後的大門便又轟然關閉了。
“你在指責我？”
連著幾天沒有聽到玄清的聲音，咋然聽到，陳修元還難得的愣上了一愣。但是當他反應過來玄清說的是什麼之後，趕緊搖搖頭：“不敢，不敢。”
陳修元額頭上的冷汗都冒了出來，心裏更是後悔不已。當時不知道是坐在門邊太放鬆了，還是這一陣子的確是心神有所鬆懈，這樣大逆不道的話竟然都說了出來！
若他是玄清，被自己唯一的徒弟說沒有慈悲心，定然也是要大發雷霆的！
陳修元低著頭，全身都散發著一種知錯悔過的氣息。但是玄清卻並沒有放過他，冷笑一聲嗬道：“不敢？”
這下陳修元真的是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也好過在這裏接受玄清目光的洗禮。不過若他真的那樣做了，隻怕明日玄清就會將他逐出師門……
“弟子知錯了，還望師父大人有大量，不要同弟子一般見識。”
玄清冷冷的目光在陳修元身上掃過，即使知道那眼神沒有實質，但是陳修元卻依舊遍體生寒。然後，他聽到玄清冷漠的聲音開口道：“國師大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我可不敢同你一般見識。”
一聽這話，陳修元就知道要遭。果然，玄清還在生他的氣。當即也顧不上什麼臉麵了，趕緊上前解釋道：“師父明鑒啊，我可不想當什麼國師大人，都是金世明那家夥給我亂封的！”
頂著一臉委屈，陳修元完全沒有顧及金世明，直接將他推出去當了替罪羊。然後又可憐巴巴道：“若不是百姓們過得那麼慘，我也不會留下來幫他。師父你放心，等到大昌走入了正軌，我就立馬離開！”
玄清幽深的目光轉過來，看著陳修元，狐疑道：“離開？”哼，他冷笑一聲：“隻怕你到時候身不由己，根本離不開！”
陳修元張大眼睛，似乎沒有料到玄清竟然是這麼想的。誠然，他留下來不僅是因為想要幫助百姓們脫離苦海。更多的，還是他篤定金世明不能將他怎樣。
到時候他想走便走，也無後顧之憂。
但是玄清此番言辭，卻讓陳修元產生了懷疑。而且玄清的口氣，怎麼聽怎麼像是親身經曆。現在看著陳修元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充滿了鄙夷。
陳修元的心裏有個大膽的猜測，但是光是想想，便已經令他震驚不已。所以，他隻能試探著開口，輕聲道：“師父，你曾經是不是也當過國師？”
從他應下金世明的請求，成為大昌的國師起，玄清的態度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以前他雖然也不滿陳修元插手太多赤焰軍的事務，但是卻從來沒有一次露出這麼大的反應。
所以，除了這個猜測，陳修元實在是想不出其他的原因，來解釋玄清的反常。
如果不是親身經曆，那麼他又怎麼會將每一個可能都看得那麼透徹？又怎麼會做出如此悲觀的猜想，將來陳修元會身不由己？
這般自信強大的玄清，若不是有著親身經曆，怎麼會對自己的徒弟這般的沒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