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後。
象征著高貴身份和高高在上的地位的貴賓間被退,在店掌櫃戀戀不舍的目光目送下,葉逍遙離去。
此行目的地,江白衣,刀盟。
葉逍遙隻身一人青衫鬥笠,踏上行途。
由於當前狼穴戰亂紛爭,刀盟總部悄然從狼穴第一大城日不落城,轉移到曾經的刀盟第二大勢力地盤,亂刀海域!
從這裏到亂刀海域,沿途若是按直線距離來算,有幾千裏長,若單單是步行,即使以葉逍遙的腳力,大概也要花費半月之久。
而葉逍遙之所以選擇步行,便是打算在行途中親身體驗觀察一番,對狼穴如今的形勢有個基本了解。
此番前去,他要做的,唯有一件事,那就是說服。
說服江白衣的刀盟,加入俠盟,徹底扭轉當下局勢!
許盟失勢之時,便是他單身獨入其地,覆滅許家之日!
他腦中大致有了如何說服江白衣的思路,此番前行,途中所見所聞正好可以來一下印證一下他的那番思路。
此時已經日上三竿,葉逍遙走過了幾段山路,來到了一家開在主道上的"客棧"。
說是客棧,不過是一間土木小房,再混合幾件帳篷木樁構建而成,用簡陋這個詞來形容它都是有些奢侈。
雖然簡陋,人卻不少,客棧裏早已經沒有了多餘的空位,便有許多人買了些酒,一撥一撥地聚在一起,躲在附近大樹濃蔭下,就著幾個小菜,口水亦或者是酒水,談到興起,飛揚飄灑,天花亂墜。 葉逍遙見此景,笑笑,不禁有些懷念起前世當獵人時的日子來,那一段時光雖然經常在生死場上徘徊度過,但每次同伴們從死亡線上走下來,聚在一起,大口酒大口肉慶祝絕處逢生的日子,常常想起,常常快活。
難得懷景,葉逍遙要了一碗姑且算是酒,看起來和清水沒什麼兩樣的“酒”,又是點了這家客棧僅有的幾個菜中的兩個,清炒土豆絲,青菜炒木耳,隨後環顧四周,瞥見一個無人的偏僻角落,走了過去。
也懶得再找什麼木樁,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靠在身後一棵小矮樹上,看著四周的熱鬧,議論聲聲聲入耳,別有一番熟悉意味在心頭。
很快他的菜便送了上來,葉逍遙心情不錯,賞了端菜的夥計幾兩碎銀,夥計的立刻一個彎腰九十度,稱讚恭維他幾句,笑嘻嘻地跑開又去招呼其他客人。
葉逍遙吃著菜,不時飲幾口小酒,此時也不再去看什麼人,聽什麼事,而是自顧自陷入自己的思緒中,姑且稱作一個人的享受吧。
時間也不長,說來也巧,恰巧是在他飲完最後一口酒,吃完最後一根青菜,有客不請自來。
葉逍遙放下碗筷,看著來人,若有所思道:“閣下倒真是好耐性,早在我坐在這裏便盯上了我,卻一直等到我吃飽了喝足了才過來。”
“不知有何事?”
來人笑笑,摘下了藍紗帽子。
黑絲瀉舞,容顏傾城,身段窈窕,仙姿玉骨。
尤其是那一抹笑容,似乎將四季的美全部濃縮到了一起,突然綻放。
春的清純,夏的熱情,秋的冷傲,冬的無塵。
她笑笑,伸出那一雙白皙的手,五指纖長,白若瓷骨,透著象牙似的光澤,讓人看上一眼便不再舍得離開。
“和你見一麵可不容易,湯邪倩,也許你聽說過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