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說話的時候,一直被秦子月推著的澤平大仙突然身子微微的一抖,接著,在他身上生出一層結界,把跟在他身後的秦子月震出了一丈多遠。
跟著秦子月的侍衛沒得到他的命令,隻是在不遠處站著,不去扶他,也沒有任何的表情。這是秦子月給他們的命令,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們不能出手。
秦子月爬起來,用手擦了一把嘴角的鮮血,道:“是的。我這次過來,就是想跟你討個說法。”
“好倔強的小子,跟我討說法,說吧,要什麼說法。”元成大神已經看透了秦子月的身量,不相信他能禁製澤平大仙,所以他等著。
秦子月站起來,身子又挺的筆直道:“你們也算是名門汪派,既圖謀安之,為什麼不敢明目張膽的來,非要偷偷摸摸的從我這裏下手呢?是不是覺得我好欺負呢?”
元成大神點了點頭道:“是,是覺得你好欺負,而且你身上也有文章可做。從嚴格意義上來說,你還不算正宗的火係弟子,所以,即便我們把你玩死了,也無傷大雅。更何況,你跟魔族確實也有關係,能抓住你的把柄,我們就可以把火係掀翻,抓不住,也無所謂。”
秦子月冷冷的笑著道:“你跟我說的這麼直白,是不是已經做好了不讓我走的打算?”
元成大神點頭道:“是的,你走不了了。剛才澤平跟我說,你身後的這幾個人很厲害,所以,我已經把他們定在哪兒了,以你的實力,我覺得你還是安心的讓我們欺負一下吧。”他說這話的時候,表情依舊很悠閑。
秦子月無言,很安分的被從元成大神身後走出來的兩人帶走了。事情被他弄的一團糟,他現在確實需要時間來思考一下了。
可土係的人並沒給他思考的時間,直接把他帶到了清靈山後的一處雲繞冰寒的孤嶺上。這獨嶺名喚釣客嶺,大概是因為這嶺如一個釣客似的,鳥瞰著清靈山所得的名稱吧。
清靈山與釣客嶺僅有一條寬不過一尺的小路相通,道路險峻,如非身手了得之人,很難蹬上去。秦子月被這不知名的術士提著脖領子,如提一隻兔子似的,向釣客嶺上奔走著。在行進的過程中,秦子月想提起自己的內息,以減輕這份苦楚,但不知為什麼,他的內丹沒被封印,卻無法提聚真力。
前後不到一袋煙的時間,秦子月被扔在了釣客嶺上。釣客嶺,大約有三十多丈大小,山高,風也大,不見一根草木,惟有怪石點綴著四周的風景。在入嶺口處,有一個三丈左右的深水潭,山頂寒氣逼人,但這水卻不結冰,反而冒著絲絲的暖氣。在水潭的旁邊,接著一座假山模樣的石壁,在石壁上,吊著一串手臂粗的絲鐵非鐵,似玉非玉的鏈子,那鏈子沒在了水池中,不知彼端栓了何物。
再往前走,是一間茅草屋,很矮,跟我們常見的狗窩差不多高。送秦子月來的那位高人鬆開秦子月的脖領子,推了一下他的後背,驅趕著他向那狗窩走去。
秦子月表現的很馴服,他隨著這人的力氣向前踉蹌著走了兩步,差點沒摔倒,但他還是回頭對送他來的這人婉爾一笑,站直了身子,繼續向前走去。
到了房子跟前,那送他來的高人用手指了指那狗窩道:“冷了,可以到裏麵避寒,別靠近那潭水。”說完,一轉身,走了。等這人遠去,秦子月回身,衝那狗窩上就是一腳,可那看似弱不禁風的狗窩在他這霹靂的一腳之下,竟然沒有半點的損傷,反而把他的腳震的生疼。
四周似乎沒有結界,發泄完了的秦子月坐在了狗窩的旁邊,用神視探察著四周。憑自己的能耐,要想逃離這裏,可以說輕而易舉。秦子月小心的沿著來路走。當他走到入口處,一股怪異的風,把他從入口處吹了回來,一屁股跌坐在石頭上的秦子月嘴裏發出了苦笑。這地方邪門的緊,就算是自然界的狂風也別想吹起自己,但在這裏,自己竟像一片枯萎的樹葉。。。
四周,除了風聲外,靜悄悄的。閑來無事,秦子月盤膝在狗窩前,運起了火係的功法,這一段時間來,他的功業耽擱了不少,現在得了這樣的安靜,不練功,還真不知道怎麼打發這個時間。天,在沉寂中黑了下來。風,隨著天色的變化,漸漸大了,吹的小一點的石頭都飛了起來。沉浸在功法中的秦子月覺察出了冷。可以說,他是被這風刺骨的寒意給逼醒的,隨著風力的加強,在這仲夏的夜裏,竟然飄來了雪粒子,要不是秦子月有術法護體,這雪粒子能穿透他的身體。他身上的衣衫,被這雪粒子打的全是小孔。
清靈山上,元成大神與眾人依舊坐在大殿裏閉目養神,突然,他睜開了眼睛說道:“風雪暴來了。可惜了那小子的性命。”語氣很淡,仿佛在說鄰居家的小孩丟了一文錢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