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楊洋曾一起上過自習,在一個老師家。老師家的小孩卻是極惱人的。動不動就和我們鬧上了,我們讓著他,不和他一般見識,他卻和我們來真的。把家裏的錘子,榔頭,鋸子等一係列凶器全部拿出來,我們對他真的無語。
一天,我們閑著的時候,我把我在家裏的“大作”——畫,拿出來給他看。其實隻是臨摹的十月漫畫,不過我還是對自己非常驕傲的。當我隆重的給他介紹我的作品時,他隻是看了一眼,說了聲“嗯”就沒了。他的眼睛就像美杜莎之瞳,把我瞬間石化……
“納尼?!”我對他的態度十分不滿,但我知道,他一直是這個樣子。我和他從小就認識,如今在一起7年了,對彼此的脾性都不甚了解。我們和高嘉寶在一起的時候,他常常會戲耍我們兩個,但我從不會上鉤。他的那些小把戲,我都司空見慣,隻要是他在空閑時很認真說的話,都不能信。這被我叫做“楊洋思維定律”。這次也是一樣,他從不會說我的作品好,不過可以屈打成招(這是我經常用的手段)。
我不願理他,把我的那些作品拿起來,自己又欣賞了幾遍,讚歎了一句,整整齊齊的放到一邊。好長時間後才將視線移開。
“你至於嗎?”楊洋笑著問我。
“你永遠都不會懂這種高雅的藝術。”我瞥他一眼。他則搖搖頭,此後再沒話了。
然後,我一個沒留神,我的大作就被那個倒黴孩兒搶走了。我一個激靈站了起來,喊道“我的畫……”楊洋究竟是有功夫的,一下子就竄出去了。追著那孩子出了門,聽著”叮叮咣咣“的聲音,聲音沒了,他回來了,和我的畫一起。我高興的不得了,連忙接了過去。
“就是有些褶了,沒事吧。”他仍是一臉淡漠的說著話。
“我畫了一晚上呢。”我撫著那些痕跡,有些惋惜地說。
“真笨,那麼點東西花了那麼長時間。”
“切。”我不願理他。
這件事已經是一年前的事了,如今想來,還是很高興的。剛剛來到澳洲時,對所有事情都不熟悉,我們在網上聊天,抱怨著我們所處的新的環境。他還在說,就是因為我在家有很多人幫助我,在外麵才會不適應。要我變得獨立起來。他說他也想和我一樣出國留學,一本正經地說趁現在多聊聊,以後他出國了就更沒時間了。他還是沒有變,用我的話說就是“裝”。我和他說原來還是他對我最好,這邊的男生都太沒有氣度了。他聽了後說道“我也就是忍得了你。”我看著他一臉欠揍的表情,生氣的很,也開心的很。
我們分別了大半年,再次見麵生分了許多,也是情理之中的事。這份感情,漸漸地,變淡了。也許,隨著年齡的增長,我們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拌嘴,打鬧,但是,我們都太了解彼此了。
“到了那邊,誰要是欺負你,就給我打電話,我過去打他。”臨行前他的最後一句話。
也許,這幾萬裏的距離稀釋了我們對彼此的理解,但還是在默默地守護者,支持者對方啊。
他長我一歲,像哥哥一樣。
“阿姨,我就想有個哥哥。”
“這不是你阿洋哥在這嗎?”
“切”我回頭看看他,他裝作滿不在乎的望向窗外,窗子映射出他的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