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過咱們就跑,千萬不要硬抗,啊。”
男子聲音有絲悲傷,說完後自顧自的喝掉了自己碗中的酒。
方皓軒也隻是輕輕點頭。
“爹,孩兒記下了。”
“來,軒兒吃個月餅吧。”
說著,那婦人便拿起了一個月餅遞到了方皓軒的手中。
“吃吧。娘知道,你此次離家,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相聚。娘就想著,趁你還在家中,咱們就把大年和端午先一起過了。來來,快吃吧。”
方皓軒此時隻感覺鼻子酸酸的,眼睛澀澀,也沒有說什麼,隻是低著頭,抱著月餅就往嘴裏送。沒幾口嘴中便塞的滿滿的,看看那婦人,此刻已經淚流成河,再看看方小茹,潔玉般的小臉上也有著淚水劃過的痕跡。
方皓軒低著頭,心中很是難受,‘咳,咳,咳。’不知道低著頭在想什麼的方皓軒,此時一下子被塞在嘴裏的月餅噎住了,心裏一陣後悔,後悔吃東西的時候不該胡思亂想。
這個時候,坐在右手邊的方小茹端過了一碗水。方皓軒輕輕轉過頭,看著臉上還帶有淚水的方小茹,輕輕伸手去接。
方皓軒看著麵前的方小茹,不知不覺中接碗的手指便碰到了一隻柔軟的手背,那手背先是微微一抖,接著便消失在了自己的觸覺當中。
他們雖然也是牽著手長大的,但是此刻的觸摸已經沒有了以前那單純的喜歡。
方皓軒兩人的舉動也讓他的養父母看在了眼中,他們很清楚兩人忙忙碌碌了一生,此次竟然做出了一個這樣錯誤的決定。可是他們沒想到的是,這一切本就是上天已經安排好了的,以他們這些凡人怎能去改變的了。
或許,這就是天帝口中的曆練,上天的安排,言若雨辰一個小小的開始,一個成長的過程。
當晚,方皓軒第一次喝酒,也不知道喝了有多少。隻是覺得自己有點發飄,腦袋裏也混混亂的。
“順兒,今晚你就來我們房中陪爹娘一起睡好嗎。”
眾人吃的差不多的時候,那婦人突然摸著小永順那大大的腦袋輕聲說道。
小永順也乖乖的點了點頭,便起身跑了回去。
那婦人也起身開始收拾起了飯桌,方小茹也急急忙忙站起了身幫忙。
誰知,那婦人看方小茹幫起了忙,笑了笑又說道。
“娘一個人收拾就好,茹兒啊,你去把軒兒扶回房休息吧,若是沒事,就陪他多聊會。”
方小茹先是一愣,但隨即也應了一聲,便扶起方皓軒走回房中。
看著已經走出去的兩個孩子,那中年男子又倒了一碗酒,有絲悲傷的說著。
“真是天作之合,你說要是軒兒是我們女婿該多好。”
那婦人聽後,也沒去看他,依舊收拾著碗筷。
“怎麼,貪財的主,也後悔了?”
“婦,婦人之見。人家王爺派人來提親,我們有的選擇嗎?隻是苦了軒兒了。”
男子說完,便將碗中的酒一飲而盡,沉默了良久又繼續說道。
“咱們這樣做,真的好嗎?”
“好不好的都做了,願不願意就要看軒兒和茹兒兩個孩子了。”
那男子聽後哈哈一笑,笑的有些悲傷。
“就算願意了又會怎樣,在這混亂的世道哪有能說清的道理。”
婦人聽後,將收拾的碗筷放在了木盆中,也坐了下來。
“至少你還爭取了三年的時間,希望這三年老天能在睜一次眼吧,再照顧照顧這對可憐的孩子。”
那男子又喝了一碗酒,繼續說道。
“王爺派人來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們躲不過了。要是我們不同意,不但茹兒當時就會被帶走,就連那些聘禮估計也沒了,茹兒以後再府裏的地位肯定也不會高了。本想著想點法子先支走軒兒,可是那該死的王爺卻,,”
那男子說道這,氣呼呼的拍了一下桌子,伸手扶住了頭繼續說了起來。
“直到我見了那招軍帖,我的心就碎了。我想著咱們逃到別的地方去,可是邊關封的那麼嚴,我們隻要一刻還在雲國,一刻就不會安寧。我是真的舍不得軒兒,我是真的想隨他們的心願。”
那婦女聽到這,也是歎了口氣,起身吹了燈,也不管沒刷的碗,就扶起醉醺醺的丈夫回了房。
“咱們就別打擾他們了,讓他們做一晚的好夫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