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來人往的街市之中,車馬如龍,午後時光一如往常般休閑自在。
白熠抬頭看了看天色,轉身走進了身旁的一家遊戲廳。
那沉重的門甫一打開,震耳欲聾的電子聲便轟然入耳,仿若要震破耳膜。
而白熠身穿白色休閑服,他眉眼精致,鳳眸微挑,下頜亦微微抬著,形成一個高傲的弧度。
他的步伐亦是不疾不徐,優雅萬分,仿佛他進的不是遊戲廳,而是咖啡店一般。
射擊遊戲區域,一個男人正被眾人圍觀著,他來了有半個小時,槍槍爆頭,彈無虛發。
旁邊一個紅裙少女看得麵色緋紅,敬佩萬分,崇敬道:“他一定是特種兵!”
這話說到了眾人心裏,卻沒人敢上前問他。
雖這男人俊美無比,一張臉如鐫刻般,菱角分明,接近一米九的身高讓他如同神祗一般俯視眾人。
但他射擊時的目光,銳利如鷹隼一般凶猛,且帶著淡淡血氣,若說他像特種兵,倒不如說他更像是逃犯,較為貼切他此時的眼神,銳利難當。
又一槍將那遊戲人物爆的鮮血四濺,那少女便有些收不住心,不由往前挪了挪,想與這俊美如神祗一般的男人搭個話。
卻不想,有一人比她更快,白玉似的指尖輕輕一抬。
那少女眼中還帶著微微羞澀,卻身形一僵,維持著那個前進的姿勢再也動彈不得。
而與此同時,時間仿若在此時停滯了,玩遊戲的少年正因為勝利張口大笑,收銀的姑娘正將遊戲幣遞給顧客……
便是轟隆隆的音樂聲也停止了,遊戲廳中一時寂靜無聲。
白熠穿過眾人,站在了那男人的身後,神色微冷道:“饕餮,你可知罪?”
那男人頭都沒轉,將子彈卡在槍中,轟然一聲中,又是一人倒下。
他嗤笑一聲:“如今本尊玩遊戲殺個人,你都要來管一管了?”
說著,轉身看向白熠,俊美的臉上勾起了一絲邪笑,緩緩湊近了他:“還是說,你這小鳥在無色天太過寂寞,要找本尊紓解紓解?”
白熠淡淡看著他,麵無表情。
他雖是個美人,卻從來不合饕餮狩獵的口味。
白熠太冷漠高傲,無色天中幾萬年,活脫脫將一個秀色可餐的美人養成了個活和尚。
饕餮說著哈哈笑了起來,忽而身子前傾,舌尖在眼前這小鳳凰的薄唇上一掠而過,身形卻已然迅速向著地下去了。
白熠眸光一冷,臉上帶了怒意,亦是身形一閃,沒了蹤影。
遊戲廳中又重新回到那先前的模樣,聲音震耳欲聾,但眾人的包圍圈中已然沒了那個冷漠俊美的男人,隻有屏幕上顯示的百分百的勝率。
“饕餮,隨本君去無色天領罰!”
兩人在地下黑暗中迅速前進,白熠身形不停,但饕餮卻始終是領先一步。
耳邊風聲匆匆,他不由長眉微蹙,眨眼間,周圍的空氣便熾熱起來,他亦變作了一隻火紅顏色的鳳鳥,尾羽綿長,仿若染著火焰一般,他長鳴一聲,聲清越如水珠落玉盤,令饕餮腳下一滯。
白熠雖通體火焰色澤,一雙眸卻依舊清冷似寒霜,他身形一轉,便直直堵住了饕餮的出路!
口中仍是那句話:“隨本君前往無色天領罰!”
饕餮冷然看了他一眼,忽而勾唇邪笑起來。
“你這小鳥追了本尊也有萬兒八千年了,今日竟用上原身,究竟打的什麼主意?”
他幾年前聽說,無色天十年後有個萬佛會,如今看著這鳳凰一副急切模樣,看來是想讓他這個天下大惡來做萬佛會的祭品了。
白熠看著饕餮,依舊是一副不喜不怒的模樣。
“饕餮,你吞噬無辜,亦是必然要遭到果報的。”
“不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饕餮仿若聽了個笑話,哈哈大笑起來。
“若本尊哪一日,當真放下屠刀,那亦是本尊殺人殺得手腕子酸了,並非是想要成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