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幹笑了兩聲，緩和了一下心中的氣息，才是對著衛長天說道：“如果衛叔真的需要一個合理的理由，那麼我可以給你一個明確的說法。因為單仁傑該打！他簡直就是個老流氓！事情是這樣的……”
張凡原本此事會遮過去，誰知道會再度被挑起來，他毆打平海市委的辦公室主任單仁傑，似乎再度成為了人們關注的焦點。
單仁傑是平海市長的女婿，他毆打了他，人家那個做老嶽丈的自然會心情不高興，當然會生氣了。你張凡隻是個小小的科員，這樣的卑微身份，無名小卒，他們就好像撚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螳螂以臂擋車輪，觸犯了他們的逆鱗？簡直是可笑至極。
衛長風默默聽完了張凡的一番話陳述，他麵色是緩和了一下，悠悠歎息了一口氣說道：“張凡，我以前總是跟你說，遇事要三思而後行。拳頭是不可以解決所有的問題。雖然你揮出了拳頭，你心中特麼痛快了。可是在你揮出拳頭的時候，你得看人來，人分三六九教，每種人都得需要不同的處理方式。你呀，還是太年輕，太衝動了。”
衛長天的話像是在對張凡嗬斥，又是像在對他循循善誘的教導中，“你是我提攜上去的，一旦你弄出什麼動靜來，那麼周邊人他們就會因為此揪住你的小辮子，從而對我發難。你要知道，凡是在體製中，你不是一個人，在這方麵的事情，有些話我不跟你說得太過於明白，我想你也懂得其中的拐拐彎彎。唉，現在又正是……”
張凡耷拉著腦袋，他自然知道衛長天今天找他來，對他說出這話的意思。正如衛長天剛才說的一樣，他這個計生辦小科員，是他衛長天這個江都市委書記提攜上去的。隻要他犯錯了，那麼一些不懷好意之人，他們會拿他來做文章。
同時，張凡也知道，今年是衛長天即將從江都市委書記的位置卸下，很有可能，他會往著更高層發展，不是省委書記，便是省長了。
黨層領導的評估，極為重要。可以說是，張凡他現在正在拖衛長天的後腿。盡管衛長天的話語中並沒有對張凡表露出這一層意思。可如果是個腦袋健全的人，他們都會明白其中的微妙關鍵所在。
“衛叔，那事情……是我考慮不周，是我衝動了。”張凡隨之也意思到了自己的一時衝動，會給衛長天的仕途評估上帶來覆滅的打擊。
如果衛長天因為他張凡的做虐，在仕途中從而栽跟頭，不知道衛長天是否會拿著菜刀將他給霹成兩半。
“很好！你能夠意識到自己的錯誤，讓我很欣慰。你的心情，我亦是能夠理解。如果此事隨意放在任何人的身上，我想他們也會跟你做出相同的選擇。但，有些事情，你也需要明白，不能單單看表麵，還得往更深層看去。你會發現，一發而動，到時候你想阻止都來不及了。”
衛長天端起了茶杯，悠悠抿了一口，他話語停頓了下來，好像是醞釀著什麼話題。
張凡也不敢說話，安靜的坐著。人的官位做得越大，在他身上總是會時而透發出來某種讓人感到呼吸壓抑的氣息。
也許，這便是所謂的官氣，正氣浩然，浩然之氣吧。
“嗯！至於你毆打人的事情，畢竟對方的身份可是市委辦公室主任。而你又是我提攜的，所以，我希望你明白，這一次的處分，你是逃不了的。給你個行政處分吧,你回到鳳凰鄉後，那個杜鄉長自然會對你通報批判。唉，還希望平海市長能夠放下才好，不然……”
衛長天話語緘默。如果平海市長繼續咬住此事不休，張凡是他極其欣賞的人，當真要將他從體製革職的話，衛長天真的是不忍心。
年輕人誰個人不會犯下錯誤？衝動，性子野，像是剛剛出生的牛犢，無所畏懼。話說，如果平海市長真的要咬住此事不放手，依照衛長天的秉性，他未必會將張凡從體製中剔除。他身為江都的市委書記，答應給他平海市長一個交代，已經是給了他一個天大的麵子。
如果對方還真不可理喻，衛長天亦是不會在妥協了。
張凡挑眉瞅了一眼衛長天，見他發著呆，也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麼事情。每逢跟衛長天相處，總是讓張凡倍感一身的不自在。可能是人居高官的緣故。
衛長天不在說話，張凡也隻能保持了沉默。在毆打單仁傑的事件上，張凡畢竟是有些理虧，不過他也不擔心單仁傑會拿他怎麼樣。
畢竟那老貨色也不是什麼好鳥，敢揩他女人的豆腐？張凡不把他幹到趴下的滿地找牙齒，已經算是對他手下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