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安靜地許個願(1 / 2)

我很奇怪,明明太陽那麼大,積雪還有著一股同歸於盡的氣勢,我跪在這棟居民樓下麵,享受這冰火兩重天的滋味,請不要把我當做那種不純潔的女人好嗎,畢竟我還是一個純潔得如水的少女啊,小腿有很明顯雪水滲進來的冰涼感,與頭頂火辣辣感形成鮮明的對比,我穿的大衣很厚,卻也擋不住群眾異樣的眼光,我想我可能是最近過得太矯情了,下跪這中直戳尊嚴的事也讓我感受不到羞恥,就連眼淚都留不下來。

我抬頭看了眼這棟複古式的樓房,要知道,就在不久之前,我還可以樂呼呼地上樓找那個花一般美麗的女子,苗曉曉。

說起事情的源頭,可能要回到昨天下午了,對,就是我在中心廣場上傻比比地看一個蠢到死的mv30分鍾後,事實上我覺得我應該有點矯情的資本,畢竟我在十天內同時葬送了友情和愛情,真是曆史性的一刻。

作為十八歲的少女我懷著一顆身殘意堅的心,在中心廣場上神經病地嚎啕了近一個mv的時間後。我又麵不改色地站了起來,甚至知道很自覺地把飲料丟到可回收垃圾箱裏,我現在想想,都覺得很奇葩。

那時雪已經停了,雪後的太陽似乎終於覺得愧疚想要好好地彌補一下,陽光特別刺眼。

我站在斑馬線等著綠燈,卻又不知道該去哪裏去做什麼,我覺得我的人生在轟轟烈烈後似乎就隻剩下空虛了,就在我神經質地把一條馬路來來回回地走了十幾遍後,我死不要臉地決定,去醫院。

我曾經看狗血肥皂劇的時候總是質疑那些擦身而過的情節,因為的覺得絕對不可能,有些人化成灰了你也認識,有些人在茫茫人海中你一望就能看到。

可是巧妙就是不斷地在生活與生命中擦出火花,產生出一種美妙的姿態。如果我知道每次我前腳剛走苗媽就後腳剛到的話,我也不知道我能否敢於麵對,畢竟有些人,有些事,想要麵對他們並不是你不敢,而是你不願。

所以就當我準備重複那已無數遍的動作踮腳時,病房的門就那麼應巧地開了,我與苗媽打了個活生生的見麵照,尷尬與複雜的情愫在空氣中不斷地扭曲,我張了張口,卻什麼也沒說出。

或許是仇恨,或許是背叛,也或許是一種沒有地方發泄的壓力,苗媽那張曾經絕代風華的臉充滿了疲憊,在此刻,它扭曲了起來,帶著一種憤恨,也是漸漸地被鎮定與理智代取,她說,你跟我走。

做賊心虛,我乖乖地跟在後麵,下電梯,然後到隱蔽的小花園裏。

她一轉身,一個巴掌就不留餘地地朝我扇來。

她努力地控製顫抖著聲音,你這個禍害,我家待你也不薄,你怎麼可以這樣害曉曉。說道這裏,她還是沒控製住,哭了出來,曉曉多可憐啊,她把你當真心姐妹,你卻這樣害她,你良心過得去嗎。

哦,忘了說,把苗曉曉送進醫院後,我很自私,隻想把那一晚遺忘,鎖在心裏最深處,深到自己都忘記,於是我對於這個事件對所以人都是閉口不說,以苗曉曉的性格,也絕對是隻字不提。所以現在苗家人,隻知道,他們那個好女兒,好姐姐,好孫女,是被一個叫樂其的女孩帶出去後,變成了這幅模樣。

苗媽蹲下來哭了一會,我想她壓力應該也很大,三年前公司倒閉,丈夫因東山再起夜夜不歸,引以為傲的女兒被潑硫酸毀容……這樣一個女人,在別人麵前似乎刀槍不入,實際上脆弱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