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後,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我似乎做了一個漫長的夢。
我夢到,自己在一個漆黑的小木屋中的一張床上醒來,那裏十分潮濕陰冷,我渾身打著冷顫。
翻了個身,我發現蘇姍姍躺在我的身邊,他一隻手支著腦袋,穿著一件黑色的紗一樣的半透明衣服,樣子嫵媚,不過在夢裏看上去有點詭異。
我一激動,忽然坐了起來,眼淚差點就落下來,激動的說:“姍姍!”
蘇姍姍沒有說話,隻點了點頭。
久別重逢,我的眼淚再也控製不住。然後我一下子擁了過去,摟住了她的身體,吻她的嬌滴滴小嘴唇,還在她的身體上摸來摸去。
不過蘇姍姍看上去有點不對勁,她不說話,隻嫵媚又動情的注視著我。
我有點奇怪,便問她問什麼不說話。
蘇姍姍的眼角掠過一絲哀傷,輕輕地搖了搖頭。
她啞巴了?還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這是在什麼地方?我努力回想著之前發生的一切,無奈什麼也想不起來。難不成我們都死了?已經嚇了陰曹地府了嗎?
於是我一骨碌下了床,觀察著四周的一切。摸索了半天,才找到了一個小木門。
我用力的推了一下這個小門,開了,外麵除了一輪圓月,其他的同樣漆黑模糊。
然後我的一隻腳踏了出去,突然間發現,當我的腳接觸到外麵的地麵時,地底下就會漫出黑色的水來,稍一用力,水就漫過了我的腳脖子,而且還在不停地往上漫。
這樣下去的話,估計過不了一會兒,黑水就會把我淹沒了。
而當我把腳抬起來,撤回小木屋的時候,那黑水又退回了地底下。再踏出去,又漫出來,再撤回來,又退下去。反複嚐試了幾次,均是如此。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扭過頭去看蘇姍姍。咦?蘇姍姍竟然不見了。
剛才她還在床上,現在卻沒人了,左顧右盼,整個屋子裏麵空蕩蕩的,哪裏還有蘇姍姍的人影。難道活生生的見鬼了?
就在我陷入狐疑之中的時候,小屋外麵發出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定睛一瞧,有個黑影挾迫著蘇姍姍正往遠方走。
蘇姍姍無助地看著我,一條手臂朝我伸了過來,不想離開我的樣子。我見此狀,想也沒想,直接奔出了小木屋,朝蘇姍姍跑了過去。
可當我雙腳踏入了木屋以外的土地,地底下又漫出了無窮無盡的黑水。
我已經顧不上這些了,隻想把蘇姍姍給救回來。仿佛此時不救,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隻是腳下麵趟著水,我根本就跑不快。而且我的兩隻腳都沾到地麵上,黑水漫出的更快了。不一會兒,就到了我的腿根部位了,我仿佛是在一個小河裏麵奔跑。
蘇姍姍的身影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無奈我費盡九牛二虎之力,也無法挽回這個局勢。
而且我自己也深陷囫圇之中,那黑水已經到我的胸口了。我想掉頭遊泳而逃命,否則別說救蘇姍姍了,自己的命也得搭在這裏。
剛才我用力過猛了,現在體力已然嚴重不支。遊了一小會兒,我發現之前的那個小木屋也不見了。可能迷失了方向罷,四周黑茫茫的全是黑水,宛如一個黑色的海洋。
黑水漫過了我的頭頂,這下我徹底絕望了,隻能往上浮,勉強維持著最後一口生命。
不一會兒,我的體力用盡了,眼前一黑,我沉進了黑水之中。
不過我並沒有完全死去,腦子裏還殘留著些許的意識,隱約聽到急促的說話聲:“病人快要停止心跳了!趕快!還有救!趕快準備電擊!”
不知道這聲音出自於哪,我已然心如死灰,也沒有什麼可在意的。
沉到穀底之後,我本想就這樣混混沌沌安安靜靜的死去。不成想,我突然感覺有光芒照射在了我的眼皮上,越來越強烈,而且還挺溫暖的。
我莫名想看看那是什麼,於是無比吃力的睜開了眼睛。映入我眼簾的,並不是漫天的黑色海洋,而是一老一少一男一女兩張麵孔,他們穿著淡藍色的手術服,臉上也帶著口罩。
見我醒了過來,那個年輕的少女笑了出來,並大聲說道:“醫生,他醒了耶,他竟然醒了!”
而那個老醫生臉上也掛著欣慰的笑容:“是啊,真是奇跡啊!”
緊接著,在兩人的麵孔之間,又出現了一個麵孔,是個中年男人,長得很普通,但是笑得非常有氣質,也非常慈祥。我不認識他,但是感覺他這個人很親切,也很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