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覺得滑稽又無語。
“喂？”
“先放在一邊吧，我會清理。”
她依言放好紙巾，又抽抽鼻子，突然覺得沒有之前那麼討厭眼前的人，擺弄著手指道：“肚子餓了。”
“真的？”他好似聽到什麼好消息，突然高興起來：“今晚想吃什麼？”
“麻辣燙。”
“……”
“有意見啊？”
“沒有……”
突然覺得，欺負人的感覺還真不錯！
白色的寶馬在空曠的高速上成了黑夜中的唯一一抹色彩，緩緩朝市區那片燈火輝煌駛去。
選的是夏夏校門口的那家常去的店麵，蘇寧杭照著夏夏的點了一份，然後兩人坐下。桌子很油膩，她扯了好幾張餐巾紙在桌麵上使勁擦，擦完自己這邊然後熟練地替蘇寧杭擦。他伸手去搶她的紙巾：“我來吧。”
結果被夏夏一眼瞪回去：“你坐好！待會兒報號了你去拿！”
“報號？”
她忍不住翻白眼，正巧門口大叔高傲嘹亮的聲音響起：“8號！”接著就有人從位子上站起朝門口走去。
她朝他使了個眼色：“喏，就這樣報的。”
他臉上的表情更呆了：“我沒記我的號碼。”
夏夏的臉上也是一僵，沒能克製住臉上的表情，毫不留情地流露出了滿臉的鄙視，想想隻好說：“待會兒師傅叫了結果沒人拿，那就是你的了。”
蘇寧杭變得很沉默，明顯是被打擊了，而且是在這樣一個小小的小吃攤被打擊這件事讓他很難以接受。兩人都僵持著沒說話，夏夏低頭看著桌麵上藍色的小碎花，很想說些什麼打破尷尬，可是又不是很想說話。以前也有僵持的時候，都是自己傻傻地去討好去賣乖。可是現在突然不想這麼做了。
各懷心事的兩人都有些出於遊離狀態，突然覺得耳邊的背景音越來越大，接著就看見端著兩大腕麻辣燙的師傅出現在兩人麵前，嗓門一如既往的嘹亮：“這個是不是你們的？“夏夏下意識回答：“幾號。”
“9號，16號。”
夏夏眉毛一挑，正好湊成今天的月日，九月十六號：“師傅，是我們的，不好意思。”
師傅倒是不在意地模樣：“喊了半天沒人應。”說完轉身出去了。
碗裏滿滿當當堆了很多事物，米線啊圓子啊還有肉串，散發著麻辣燙特有的香味。蘇寧杭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東西，以前和卿子聽阮鉦說過這玩意兒，總覺得不可思議，這麼多東西煮在一起，還能吃嗎？當時阮鉦舉過火鍋的例子，然而他總覺得不一樣，可是一直沒有嚐試的機會，今天總算碰上了。
對麵的夏夏早已狼吞虎咽吃得不亦樂乎，他挑起青菜嚐了一口，味道一般，於是慢條斯理吃起來。夏夏偷偷看了幾眼，可以感覺到又很多目光朝這裏聚集，那些竊竊私語仔細去分辨也不是聽不出來。
於是咬著米線忍不住嘀咕出聲：“破皮囊。”
“什麼？”他停下筷子望向她，她的表情有些別扭，似乎在生氣，又似乎在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