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
“兩個?”
“恩,父母離異,我跟著我爸。”
葉卿坐正了:“你媽一個人?”
“沒有,我的姐姐跟了我媽媽。”
“你有姐姐?”
夏夏有些驕傲地笑起來:“是雙胞胎!不過,爸媽離異後,就沒怎麼聯係。”
葉卿還是歎氣,再沒說話。蘇寧杭這才似笑非笑地開口:“戶口普查完了?”
他卻沒接口。夏夏覺得這幫人簡直怪異極了,狐疑地看向蘇寧杭,他朝她安撫地笑笑,從桌下伸過手牢牢牽住她的,然後用力捏了捏。夏夏覺得一股暖意從手心傳遞過來,也回握了下。
晚上送夏夏回寢室,蘇寧杭的話比平時更少,顯然因為葉卿的話不高興。夏夏也不敢多嘴,隻衝著他傻笑,笑僵了就溫溫軟軟來一句:“我喜歡你。”
蘇寧杭終於笑起來:“別被別人迷惑,你安安心心跟著我就好。”
她立刻點頭。
“上去吧。”他催促。見夏夏的身影消失在樓道裏,他掏出手機給葉卿打了電話。
“喂?”
“為什麼?”
他這麼沒頭沒腦的一句,難得葉卿聽懂了。
“她可以是任何人,唯獨不能是紀白夏。”
日子漸漸接近九月中旬,路邊的梧桐樹綠得似要滴出水來。偶爾夏夏一人在傍晚的校園裏散步時,總會覺得似乎已有絲絲的涼風夾雜在熱浪裏,緩緩撲在自己臉上。
而她和蘇蘇呢?夏夏開始覺得,似乎當初的不確定差不多已經消失殆盡。偶爾想起蘇蘇突兀的出現,也覺得大概就是命中注定,而她更能接受的和可以接受的,也隻有這個答案。他平時雖然總是一副淡淡的模樣,可他知道蘇蘇這樣得到人,一定是固執到不可救藥。而他對她的好,總是平白地讓她心跳加快。
蘇蘇好。蘇蘇什麼都好。
隻是除了偶爾眼神裏的閃爍。夏夏並不是不懂,她也有一件驚天大秘密瞞著他,一直都不敢講。所以,她希望拿蘇蘇眼裏的閃爍當賭注,當籌碼。如果真有那麼一天,那麼至少以此抵消。
走了近一個小時,直至夏夏的額頭密密麻麻全是汗水,她突然很想打個電話給蘇蘇,然而一摸口袋立刻暗叫糟糕,立刻急急忙忙跑回寢室。
剛進寢室笑笑就叫起來:“夏夏,你的手機響了好幾次!”
夏夏還來不及疑問,放在桌上的手機再次響起來,她抓起一看,來電顯示竟是爸爸。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她疑惑著接起:“喂?”
“夏夏。”老爸的聲音還是不溫不火的男中音。
“我在。”
紀爸爸仿佛在斟酌用詞,開口時的語氣很是奇怪,聽起來竟像是問句:“你有朋友在我這裏?”
“啊?”她終於得空擦把臉上的汗:“在不在你那裏你問我?”
紀爸爸清清嗓子:“夏夏啊,我覺得你最好回家一趟。”
“為什麼?”朋友來了就叫她回去嘛,自己回趟家多麻煩!夏夏滿腹疑問:“我在上課啊老爸!”
那邊有另一人低低的咳嗽聲,夏夏疑惑,難道爸爸說的這個朋友是個男的?難道是顧遲去找老爸了?轉念一想,顧遲又不知道自己家的地址。
“你明天搭車回來。”紀爸爸尷尬:“今晚我會照顧好他,就這樣。”說完哢噠掛了電話,留下夏夏莫名地看著手機,仿佛手機就是爸爸一般,皺眉嘀咕:“什麼人啊這是!”
笑笑對於夏夏幫的忙總是一副感激的模樣,所以最近對夏夏極其照顧,此刻見夏夏困擾的樣子,於是湊上來問:“怎麼了?”
“我爸叫我明天回家。”語氣難免有些抱怨。
笑笑正在喝水,聞言差點嗆著:“什麼?明天回家?家裏有什麼急事嗎?”
夏夏搖頭:“說是我一個朋友去我家了。”
“噗……”笑笑這下真的噴了,嗆了好一陣才說話:“朋友去你家,所以要你回去?”
可不是嘛!夏夏翻白眼,老爸這幾年的作風越來越奇怪了,讓她總覺得是時候考慮給自己找個善解人意的後媽,順道把老爸帶回正途。想到夏爸爸這隻迷途的小羔羊,她忍不住歎氣,讓他一個人在那個空蕩蕩的屋子裏住著,確實挺孤單的。話說隔壁的王阿姨,感覺人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