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很嚴重的病,隻是感冒引起的發燒,因為拖了整晚所以才燒成這樣。打過退燒針蘇蘇就一直躺在病床上沉睡,掛著鹽水的左手始至終連根指頭都沒動。
睡相真好。夏夏腦海裏的首先冒出來的想法,然後從頭發一點點花癡一下去。頭發真黑,又很柔順的感覺,忍不住伸手摸摸,果然和想象中的一樣。皮膚真白皙!再次伸手輕觸,立刻偷腥般縮回手兀自吃吃傻笑。恩……鼻梁也很挺啊,忍不住比劃下,可惡!居然比自己的還挺。自己最自豪的就是高挺的鼻梁,這遭人羨慕嫉妒恨的臭男人!嘴唇……嘴唇也……
“你在幹什麼?”蘇寧杭突然睜眼。
“啊!”夏夏被驚得低呼出聲:“你,怎麼突然醒了?”
此刻感覺渾身通暢的蘇寧杭連眼睛都在笑:“感覺有隻手很皮,隻好睜眼看看是誰的。”
夏夏沒出息地臉紅了,胡亂扯著話題:“那啥,你還難受嗎?”
“好多了。”
“那就好。嘿嘿。”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時刻刻都在表現愛著自己的人,卻讓自己又害怕又緊張。夏夏止不住心酸,猶猶豫豫問:“那個……蘇蘇。”
“恩?”
“為什麼,呃,剛才為什麼叫我紀紀?”
躺在床上的蘇寧杭一愣,半晌說:“有別的人叫你紀紀?”
“沒有。”
他笑:“那不就得了。”
什麼叫那不就得了?什麼東西就這麼被他胡亂定義就得了?夏夏完全弄不明白。
而他盯著頭頂的輸液瓶,良久無語。
“蘇蘇,你有心事?”
他扭頭問:“怎麼了?”
“你沒精打采的。”
再自然不過的一句話,蘇寧杭卻突然笑著揉上她頭頂的碎發,溫柔如水:“我隻是剛發過燒,有點脫力。”
“想吃什麼嗎?我去買!”
“不用。”他手臂微微使力把她拉到身邊:“這樣就很好。”
她的臉蒙在他的胸口,不明所以地問:“什麼很好。”
“沒什麼。”
沒什麼事做的夏夏趴在床沿看他掛著鹽水的手背,很快陷入睡眠。不一會兒做起夢來,潛意識裏還有理智在叫喚自己,喂,紀白夏你該照顧病人啊喂!可是腦袋還是漸漸沉重,最後毫無意識。
不久被一陣響聲弄醒,她極不情願睜眼,發現自己居然在他的懷抱裏。見她睜眼他抱歉地問:“吵醒你了?”
“你,你,你你你……你是病人你幹什麼!”
蘇寧杭好笑地看著掙紮下地的、麵紅耳赤的、語無倫次的她突然心底一片柔軟,語氣意外地溫柔:“怎麼?給我抱抱都不肯?”
“你是病人!”
“病人怎麼了?”
夏夏翻白眼,這人的邏輯是不是和常人有出入啊!她上前攙住他的手臂,扶著他慢慢走,這才滿意地笑出來:“病人應該被照顧。”
蘇寧杭哭笑不得,不就發個燒,用得著這樣小心翼翼嗎?然而一種前所未有的充實感充斥在他的心底,讓他沒有推開這個瘦弱的手臂。
而她還在絮絮叨叨:“發燒了不能吃油膩的東西,待會兒回家燉點小米粥喝。放點兒小蔥,再撒一滴香油。”
“那是什麼燒法?”被某人莫名其妙的語氣打斷。
“你沒吃過?”
“恩。”
“很好吃的啊,我最拿手的就這個。沒幾個人吃過!”
“沒幾個人是幾個人?”他突然開始計較。
“爸爸,媽媽,”她的笑驀地僵住,隨後又嗬嗬牽強地笑出來:“還有初戀。”
“初戀?”
“對啊,不過隻是暗戀啦,人家又沒喜歡上我。”
看著她嘟嘴的樣子,他忍不住一口親上去:“那是那個人不知道欣賞。”
她傻笑。
“初戀叫什麼名字?”
猶豫半天,還是老實回答:“顧遲。”
“顧遲?”蘇寧杭琢磨著這個名字有點熟悉。
“就是那個即將要和你們公司合作的人。”忍不住提醒。
蘇寧杭挑眉:“喲,小丫頭眼神不錯嘛?”
“那是的!那時候多少人喜歡他啊!”
“你在驕傲什麼?”
夏夏抬頭,見蘇寧杭饒有興趣看著她,立刻紅了臉:“說明我眼神不錯……”
他狀似不經意點頭:“去超市吧。”
“去超市幹嘛?”
蘇寧杭但笑不語,拉著她的手往門外走去,也不回答夏夏一遍又一遍地問為什麼,心裏琢磨著這女人怎麼可以這麼笨。
“哎呀,你到底去超市幹嘛!”她甩開他的手:“生病了還不老實!”
他皺眉:“你說要煮粥的。”
“對啊!那不是應該回家嗎?”
有時候當和一個人溝通無效的時候,蘇寧杭會選擇沉默,不過還是忍不住問:“你還能再笨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