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情地消費,必然產生相應多的垃圾。如果所有的人都像美國人或德國人那樣,向大氣中釋放那麼多二氧化碳和含破壞臭氧層的化學物質,那麼氣候的崩潰和物種的滅絕早已成了殘酷的事實。另據測算,富國人休假一次乘坐飛機產生的二氧化碳,多於一個普通國家居民一年內釋放的二氧化碳。
溫哥華大學生態學教授比爾裏斯得出如下結論:“如果所有的人都這樣生活和生產,那麼我們為了得到原料和排放有害物質,還需要20個地球。”
少數人消耗的資源,卻把負擔強加在大多數人類身上。他們製造的各種有毒物質排放於河流中,則“是一種妖女的混合飲料”,足以使整個地球中毒死亡。
塔裏木河流域存在的沙漠化問題,也同樣存在於亞洲、非洲、歐洲甚至拉丁美洲的許多國家和地區。智利這個拉美小國,就有近五萬平方公裏的土地因沙化而成為不毛之地。埃及大部分地區遭受沙暴侵襲,首都開羅幾乎籠罩在黃沙之中。開羅國際機場的班機有時因風沙而不能起降,沙暴還迫使一些船隊推遲從蘇伊士運河通過。
五十年代的蘇聯,因大規模墾荒而毀壞了大片森林和草原,招致了黑風暴的報複性襲擊。其中1960年的兩次黑風暴就卷起沙土10億噸之多,致使當年的六千萬畝春季作物因風災而絕苗。
“我們不要過分陶醉於我們對自然界的勝利。”恩格斯曾這樣說,“由於這一次次的勝利,自然界就要報複我們。”
工業和科技的“累累碩果”,也與迫在眉睫的生態危機緊密相關。
拉美和中東的石油開采,也給地球的肺——綠色森林帶來雙重災難:砍伐和汙染。印度的“綠色革命”提高了農作物產量,卻因過量地生產、使用化肥和殺蟲藥劑而造成環境破壞,新德裏是世界上汙染最嚴重的城市之一。科技發達的美、英、日、德等國,曾計劃把地球穿心打一個洞,以深入研究地核的秘密,仿佛人類賴以生存的地球,成了他們手中不需計較後果的一團泥巴或一個窩頭。
不過地球現象奧秘無窮,現代科技的高度發達,能給複雜的環境問題作出多種多樣甚至截然相反的解釋。
例如,一些科學家說地球變暖會導致冰川融化,另一些科學家又說,地球溫度升高而南極的冰量並沒有減少。還有的科學家則說,氣候的變化既有可能使溫度升高,也有可能出現變冷的趨勢,甚至還有可能重新出現一個可怕的冰河期。
當生態學家為汙染、資源短缺、人口爆炸、生態環境惡化而憂心忡忡、大聲疾呼的時候,經濟學家卻在欣喜地統計著開發農田水利帶來的滿倉滿囤的豐收成果,稱慶著人類平均壽命的一再延長,讚譽著人類在改造自然中發揮的無窮創造力。例如蜚聲世界的人類學家保羅·埃利希提出人口增長超過了地球的承受能力的觀點,而同是美國人的經濟學家西蒙則針鋒相對地說:“熱愛生命的人為此而歡呼雀躍,而有人卻哀歎那麼多人為什麼還活著。”他認為埃利希誇大了生態環境被破壞的問題,並嘲笑說“一旦某個預言的災難沒有降臨,災難派就又聳人聽聞地預報另一次災難。”
無論是生態學家和經濟學家,他們都恪盡職守,關心著地球的命運,為人類的未來而絞盡腦汁、費盡心血。雙方的觀點都是知識和實踐的結晶,區別隻是哪個更接近於真理。
幸好,這些警世之爭為中國、為塔裏木河流域的生態環境問題提供了借鑒。塔裏木河流域一帶一直被世人認為是天之盡頭,地之一隅,正因為如此,它比起世界上那些生態嚴重惡化的地區,相對來說還是一片潔淨之地。塔裏木河立足沙漠綠洲,展望整個世界,還是為自己生態環境的前景而慶幸。她深信,她的未來是美好的,因為她的生命永遠屬於未來。
正如世界上環境主義者的標語所說:“我們不是從祖先那裏繼承了地球,而是從後代那裏借用了地球。”
同樣,塔裏木河也是今天的人們從後代那裏借來的。塔裏木河深信,今天的人們的開發,不會以對後代的掠奪和損害為前提,她必將以青春煥發的容貌去麵對未來的子孫。
綠色文明的新篇章
塔裏木河流域的漫長曆史,記載了人類開發大自然的豐功偉績,展示了人類取得的無與倫比的文化與文明的燦爛成果。同時,也實錄了人類征服自然造成的不良後果,留下了令人扼腕的極大遺憾。
幸好,戰天鬥地、披荊斬棘、無所顧及地征服大自然的時代已經過去。人們開始重新審視,以往對大自然宣戰取得的“輝煌戰果”,究竟給人類帶來了那些得與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