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美少年垂下眼眸聲音變得低了一些,似乎充滿了委屈。
我想象如果是老本傑在這裏他會說些什麼樣有禮貌的客氣話,不過我不打算這樣。
美少年我是看多了,但是這個渾身上下透著股矯情加陰沉的美少年,我老人家消受不起啊。
於是我肯定的說:“你可以走了。”
草坪一時都有些默了。
幾隻原本蓄勢待發的杜賓聞言都哄笑一團,當然,如果保鏢們聽得懂的話。
阿蘭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幹脆,又或者是對我不吃美男計這一點有些受傷,原本的美少年形象也直接破裂了,是個正常人都看得出來這孩子背後的怨氣。
他懷裏的貓也幽幽抬頭看了我一眼。
又是綠眼睛?怎麼英國養的貓都是綠眼的嗎?算上宙斯父子這是第三隻了,雖然她是純白的。
那隻貓看了我許久,跳下他的懷抱,初始我以為她要上來撓我,沒想到不是。她不僅不打算為她主人報仇,反而輕車熟路地朝古堡跑去。
一時隻剩下我,保鏢們,杜賓們,以及站在原地臉色陰沉不定的阿蘭。
“我是說真的,如果你沒事的話,該回家了,你媽說不定在叫你回家吃飯。”
我摸摸鼻子,掃了他一眼,這麼一群人站在這裏也不是個辦法。
聞言他抬頭,眼神不再掩飾,直直看向我,有顯而易見的敵意。
保鏢們緊張地又縮緊了隊形盯著他,我則坦然地聳聳肩,如果這麼容易破功那其實也挺好對付的,辦公室文化教會我,順毛捋。
但很快,我發覺不對勁了,周圍的保鏢好像都有些呆滯,呼吸也變得急促了一些。
有妖氣!?
當然這不是武俠玄幻。
“老大,他們怎麼了?”矮杜賓不恥下問,抬頭看了看傻乎乎的保鏢。
“不要看他,他是美杜莎!看他會變成石像的!”
說完狗老大當機立斷地捂著眼睛趴下了。
其他狗雖不明但覺厲都有樣學樣。
我聽著他們對話,嘴角抽搐,現在的動物世界都這麼有想象力嗎?
“看來你這個醜女人有些本事呢?居然不受本少爺影響?那就隻好血腥一點解決了!”
我正走神看杜賓們的傻樣,阿蘭已經皮笑肉不笑地靠近我,手伸進懷裏掏著什麼。
我十分佩服自己的危機反應,因為此時我還在YY,說不定他搓出來一顆黑丸子說現在生活過得好了,沒有那麼多了,不過包治百病。。
然後他優雅地掏出一把小手槍,還作秀似的吹了一口,眼裏仍然深邃幽黑,緊盯著我。
所以這位少年人對我有什麼解不開的千千結,這是要殺人滅口嗎?
我在思考是否要配合他演一演,比如說像肥皂劇裏的女主,邊退邊驚恐地喊:“不,你要做什麼!?”然後又很不巧地被腳跟兒後的什麼給絆倒,最後華麗地被一槍打shi。
“你很淡定嘛,女人!沒有什麼遺言要說嗎?說不定本少心情好會。。”
“留我個全屍?”
“你!”
“少年人,你肥皂劇看多了?這是要在別人家地盤把我給。。”說著我比了一個‘biang’的手勢,“你是誰?”
“哦,我是阿蘭。”他呆呆地回答了一句,隨即又露出懊惱的表情,顯然是因為下意識地回答我的問題。
“這名字很女氣。”我撇撇嘴,看到他表情變得更猙獰,默默地咽下一句“和你挺配。”
“你廢話太多了!我要殺死你!”他惱羞成怒,朝我舉起槍,食指已經壓在扳機上。
“第一,你的手槍挺漂亮的。”我晃晃手指。
“哦,謝謝。”他愣了愣。
“第二,你的姿勢還是挺帥的。”
“恩哼,那是自然!”
“第三,你的漢語很不錯。”
“必須的!”
我沉默地看向他身後。
他原本被我捧得驕傲得像隻小公雞,見我不再說了,反而疑惑地問我:“第四呢?”
“第四。。”我故意拉長聲音。
“第四,少年你還太嫩了!殺人沒那麼多廢話!還殺死我,語言學沒學好。”我打了個響指,阿蘭就合眼安詳地臉朝草坪直直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