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蘿莉，你一定聽得懂我的話吧？”
“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一會我把口罩拿掉，你別亂叫好嗎？我沒有惡意。”
“隻是她的時間快到了，她隻是想見見你。我帶你去見見她，陪陪她，然後就送你回家去。”
“她一定會很高興的。”
在車上呆的太久，我原本強撐起來的精神也消耗的差不多了，眼皮沉重，模模糊糊聽見他一邊開車，一邊呢喃。語氣很是傷感沉重。不知道她是誰，一定是他很重要的人吧？
“蘿莉那麼討人喜歡，艾瑞克先生一定很著急，但是她的時間也不多了，我想艾瑞克先生也可以理解的。”
“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等她走了，我就帶你回去，我會去自首的。”
“我可憐的小馮布是多麼想見見你這隻聰明漂亮的狗狗啊。”
。。。。
我不知道車開了多久，醒過來的時候，瑞斯就在我麵前，正在小心地把我抱到一個野餐籃裏。
見我醒了，他有些不知所措，但隨即又想到什麼，眼神裏的茫然又變成了歉意和堅定。
“蘿莉，乖乖的，我請求你，隻要陪我的小馮布到，到最後的時候，就好，我請求你。。”他說著說著就哽咽了，臉色很是憔悴。
然後他用布把我蓋上，還象征地放了幾塊火腿三明治。
空氣裏的消毒水味道告訴我，這似乎是個醫院。
“瑞斯先生，來看馮布啊？您看上去憔悴很多，要注意身體。”一個年輕的女聲響起，似乎就站在瑞斯身邊，語氣聽起來似乎是老熟人。
“謝謝，馮布今天怎麼樣？她。。”瑞斯的話裏透出強顏歡笑，“珍妮醫生，我給她帶了禮物。”
珍妮醫生說：“瑞斯先生，您是一個好哥哥。我很抱歉，不能為她做點什麼，馮布的情況，您知道的，這些天，您就多陪陪她吧！您可以睡在她旁邊的空床位上。”
“好的醫生，今天晚上，我是說，我可以有和馮布單獨相處的時間嗎？也許這是最後一次談話了。”
聞言珍妮醫生似乎遲疑了一下，隨即就答應了，然後就是高跟鞋走遠的聲音。
他並沒有綁住我，如果這個時候我跳出來，珍妮醫生一定會懷疑什麼，可是我沒有。如果是來醫院的話，那位馮布一定是個病人，聽著她的語氣，大約是不大好了。
隻是想見見我而已，我沒什麼理由不滿足這個小心願——雖然瑞斯用的方式是完全錯誤的。還不知道艾瑞斯家發現我不見了的時候會有多大亂子。
他把蓋住我的布掀開，看著我，眼裏帶著乞求。
房間裏黑乎乎的，有一個很微弱的氣息躲在牆角——我想那是馮布。
“馮布，你還好嗎？”這個可憐的男人推開門，小心翼翼地朝裏問著。
房裏很靜，沒人回答。
“馮布？”
“馮布？”
“馮布！”
見沒人回答，他慌張起來，把我抱出籃子放在地上，然後打開燈。
在他看到牆角的女人鬆了一口氣的時候，我瞪大了眼睛，說實話，很震驚。
那是一個很瘦很瘦的女人，可以說是瘦的隻剩一層皮包著骨頭，不知是多久沒有曬過陽光了還是怎麼，皮膚透著不健康的灰白，最使我震驚的是，她露在外麵的皮膚上大片大片的紅斑和水皰，仿佛一片又一片被岩漿覆蓋的區域，猩紅又帶著詭異的‘動感’——有些地方你好像可以看到液體在流動，有些地方已經潰瘍萎縮了。
很可怕。
燈光乍然亮起，馮布尖叫起來，狀若癲狂。
“馮布，我是瑞斯，你看我給你帶來了誰？是蘿莉小姐，你一直很想見她的不是嗎？”這樣的狀況之前應該已經有過很多次了，瑞斯蹲下身抱起我，聲音幾近溫柔似水，有著安撫的味道，堅定地一步一步走向她。
“蘿。。莉？”馮布隨著他的走近，慢慢平靜下來，有些疑惑地看著瑞斯，又看看我，似乎在仔細辨認著什麼，“瑞。。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