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碼的所屬地在閩城,但是沒有身份登記,是個野號,閩城?王大連聽到這兩個字心頭冒火又恐懼,這是他的症結,解不開了,得認真合計合計派誰先去探探風呢?不可靠的人不用,不是自己人不用,萬一捅到夏斯昌的地盤得不償失,唉...頭痛。正在一籌莫展的時候,接到一個陌生電話,一個男人說道:“王局長,我今晚到萍城,有空一起聚聚,喝杯酒。”
“夏董遠道而來,我當然要盡一下地主之誼。”
“哈哈,就這麼說定了。”
王大連甚是疑慮,他現在急著找來會有什麼用意?那個在金屋裏要挾自己的人跟他是什麼關係?暫且不想太多,以靜製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最近身心疲憊,放下手頭文件,就這麼直挺挺的躺地上閉目養神了,地板上的涼意提醒他步履薄冰不可掉以輕心,迷迷糊糊中好像聽到敲門的聲音,一側身,又響個不停,無奈,隻好爬起來揉了揉太陽穴去開門,一打開倦意就被吹到九霄雲外了,一個絕色美人站在眼前,端木美紅輕輕地問道:“王局長,我能進來嗎?”
“能,能,裏邊請。”王大連一邊側身示意,一邊問道:“你是怎麼進來的?”
“是大鵬下來跟門衛打了招呼。”
“噢,找我有事嗎?”
“王局長,聽人說犯人被救走了,我想請您一定要把他抓回來。”
“已經死了。”
“就算死了,也要將背後的東西挖出來,不可能隻有他一個人,我爸死得不明不白,咽不下這口氣。”端木美紅情緒激動,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王大連見她如此失態,用平緩的語氣說道:“丫頭,你不要著急,我心裏也是這麼想的,查下去,把賊窩給端了。”
“還有古鬆樹的事,上次您已經答應我讓白玉龍一直負責到底。”
“記得,他還在養傷嘛,等傷好了我馬上安排。”
“王局長,我並不想來打攪您,可這兩個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我甚至可以為他們犧牲一切。”
“哎呀,丫頭,你別說這些見外的話,我們是警察,這是天職。”王大連陡然心一顫,晚上夏斯昌有約,一想到在金屋的事無名火起,這個老狐狸一定跟舍利子有關,閩城靠海,說不定涉及走私販賣,那盤錄像帶是抹不去的陰影,如芒在背,如鯁在喉,天龍教的事虛無縹緲,隻要證明凶手已死,查不查都可以交待,一個大膽的念頭醞釀而成,當下試探性地問道:“你跟古鬆樹是咋個關係?”
“他是...我男朋友。”
“怪不得,沒有什麼比失去心愛的人更痛苦了,何況是兩個,我懂,隻是...唉...”
“隻是咋哩?有咋個難處嗎?”
“丫頭,你爸和古鬆樹的案子很複雜,用常規的手段我也沒有底,除非...唉...你不懂我的苦啊,”
“除非咋哩?”
王大連不敢直視她的眼,欲言又止,內心掙紮,沉默了幾秒,好像是作了個重要決定鼓起勇氣,說道:“上次為了查古鬆樹的案子我們有個臥底犧牲了,打草驚蛇,一直找不到機會再次潛入這班壞人的內部去,還有留在你父親身上的彈頭跟粵城那邊的案子一模一樣,我們懷疑是同一個凶手所為,也就是說,這兩個你心愛的男人有極大可能是連著一塊的,隻是我們警方目前有心無力,除非...找一個毫無背景又有膽識的合適人選取得頭目的信任,這樣才有可能事半功倍,我相信會有好的結果。”端木美紅敏銳地理解了他話裏的意思,雙手緊張地握成了拳頭,王大連又道:“我收到消息,這個老板今晚在萍城出現,千載難逢的機會,苦無良策,難道又要眼睜睜看著他溜走嗎?唉...”
“王局長,可以找個女警假扮...”
“現在的犯罪分子狡猾得很,有背景的臥底查得一清二楚,隻有像你這樣一塵不染的良家女孩才是最安全的人選,可是我們去哪找呢?所以說,不是警方辦事不力,沒有證據不可以亂抓人,到時我也要被雙規。”
“你想讓我做臥底?”
“有句話叫作:英雄難過美人關。你是美人,他是英雄,項羽過不了虞姬,呂布過不了貂蟬,我了解他,你不會有事的。”
“你要我咋個做法?”
王大連將計劃目的一一講解,給了一個單線號碼要她記在大腦裏,末了又說道:“丫頭,我希望你回去慎重考慮,不要強求,人是活的,也許以後我會想到更好的辦法。”端木美紅沒有再說什麼,回家關在房間裏閉門不出,這種煎熬讓人崩潰,無助的淚水打濕了枕巾。王大連也沒有回去,一個人坐在辦公室內等候消息,他從來不抽煙,這次卻是一支接一支,嘴邊一圈青黑的胡茬子顯得麵相粗獷,他不確定剛才是否打動了這個小丫頭,也不太相信這個小丫頭有足夠的膽識,可是沒有比她更好的籌碼了,就好比賭桌上押寶,總得要賭上一把,到了晚上快七點的時候,電話終於響起,端木美紅作好了決定,這一生軟玉溫香,這一世冰清玉潔即將蠟炬成灰淚始幹,王大連放下電話很是興奮,彈起來無聲地大喊道:“耶!”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口惡氣不吐不為快,腹中饑渴,口幹舌燥,抽煙喝茶實在折磨人,這就去接她罷,剛跨上兩步,門響了,上前一打開,一個漢子立馬捂著鼻子咳嗽了幾下,說道:“哎喲,我的領導啊,你幾時抽煙了?傷身體啊。”原來是副局長,姓池,名非壬,四十三歲,正當壯年,王大連幹笑了幾聲,道:“最近太累了,隻能用煙刺激一下神經,提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