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還有心情開玩笑,快點包紮止血。”特警隊長傳喚隨隊隊醫過來處理傷口,雖然子彈是擦肩而過,沒有留在骨頭裏,但是衝擊力太大,十來厘米的傷槽無法現場縫合,先止住血,纏上繃帶,白玉龍沒有立即去醫院,他知道這是一個難得表現自己的機會,他想讓市民看到:我們白家不是你們所唾棄的那樣不入法眼,我白玉龍頂天立地,一身正氣!
總部在等待戰士們平安歸來,大家都收到了戰果彙報,白玉龍自豪地笑著,左手敬禮,這張迷人的照片齊刷刷地出現在各版媒體的頭條上,是的,他此刻成了這個城市的英雄!南宮軍來要他休假療傷,去醫院做好手術直到痊愈再歸隊。
白玉龍在醫院裏很快就縫合了傷口,在肉沒長滿前是不可以自由活動了,一出來就去找端木飛,他所住院的地方還有一段距離,這人還在半路,南宮玉鳳就來電說道:“大頭蟲,你在哪裏?端木叔叔走了。”最擔心的事還是來了,白玉龍心情沉重,答道:“我馬上就到。”當出現在她們麵前的時候,仨姐妹看著他又受了傷,心疼不已,齊聲問道:“要緊不?”“冇有傷到骨頭吧?”“這麼拚命幹嘛?”白玉龍道:“這點傷不礙事,我已經抓到了凶手,叔叔幾時...走的?”端木美紅眼睛通紅,心力憔悴,一聽這話,淚如泉湧,楊詩雨道:“有一個小時了。”她和端木美紅心貼心,這種痛深有體會,白玉龍正好借著這段假期好好陪陪她們,什麼都不用想,還自己一片寧靜,家屬們在處理出院手續,這幾天得準備喪事,兄弟姐妹們能幫一點是一點,楊詩雨還要按時去看望母親,秦桂英在醫院裏氣色有了好轉,每見一次都說要回家,就讓悲痛吞進肚裏慢慢消化罷。
審訊室內,王大連單獨和殺手麵對麵對峙交鋒,一開口就直截了當、瞄準要害,道:“你是被出賣的。”
“腦殘。”
“你隻不過是個過河卒,被人利用。”
“白癡。”
“粵城那邊的槍擊案跟你有關嗎?”
“扯淡。”
“為什麼狙擊槍子彈都是一樣?”
“喜歡。”
“你所犯下的罪夠槍斃幾回了。”
“是的,度人圓滿,福報無邊。”
王大連一聽就明白了,眼前這個人已被洗腦,無法用正常的思維交流,若是能挖出背後的大腦,這在個人的履曆簿上又將添上一筆濃墨,話鋒一轉,問道:“你腳還痛嗎?”
“痛?我怎麼會痛?”
“大家明明聽到了你的慘叫。”
“那隻不過是我的元神出竅,靈肉分離,所有的感覺從身上過一下而已,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原來兄台也尊孟子為師,鄙人年少時就立誌:修心性、做好人。”
殺手的眼睛亮了,那副高高在上的架勢鬆了,以一副前輩的口吻說道:“年輕人,忍是提高心性的關鍵,修煉到最高層次福報圓滿,不但沒有痛苦,還能越活越年輕,你看我,多少歲數?猜得著嗎?我告訴你,今年九十九啦。”
王大連差點忍俊不禁,這個人看起來也就是三十來歲,滿口胡言,病得不輕,從他說話的語氣和內容中可以推測出有可能是江湖上傳了許久的神秘組織,今日讓我撞見一張好牌豈能錯過天賜良機?隻有不斷立功,積累勳章,往後或許才可亡羊補牢,明哲自保。當下裝作醍醐灌頂、相見恨晚的樣子,往前傾了傾身,乞求道:“大師度我,何日帶我見師尊?”
“唉,可惜啊...你功德不夠、福澤卑微,不過...你送我出去的話,可以考慮額外開恩。”
“這......行嗎?”
“懷疑是得不到庇佑的,以師尊的法力隻需捏捏就能治好我這雙腿,你能見上他老人家一麵,不知是前世修來多少福氣。”
王大連暗示他停止說話,站起身恰好擋住監控器,一邊說道:“你別做白日夢了,忽悠誰呢。”一邊用食指在桌上寫了兩個字:計劃。殺手心領神會,便緘口不言,王大連也退了出去,叫屬下先把他關押在看守所裏,下一步該怎麼做?腦子裏飛快的轉著,還有個疑點想弄清楚:白玉龍是怎麼知道線索的?最大的可能隻有從白霑渝的人際網裏提供罷,要不要去見老領導一麵?想到這,決定去監獄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