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玉鳳笑道:“蟲蟲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白玉龍道:“小孩子家可不可以別問這麼多?”
古鬆樹見他擺譜,便道:“少羅嗦了,咱們現在去找我爸,他們應該在門口等了。”
南宮玉鳳笑道:“哎呀,差點忘了,大頭蟲快走,去看小鬆鼠的婆娘啊。”四個人嘻嘻哈哈、吵吵鬧鬧地走出了屋外。
古仁和李曉紅早已在校門口等候,見他們四人出來,李曉紅嗔道:“你舍得出來啊?你還記得門外有兩個人在等啊?”古鬆樹道:“記得、記得,這不都過來了嗎。”南宮玉鳳朝白玉龍呶呶嘴,使了個眼色,白玉龍其實也明白了,向古仁叫了聲:“叔叔好,剛才是我有點事,所以來遲了,讓你們等這麼久真不好意思。”古仁笑道:“同學你好,冇得關係,鬆樹就是太老實,以後在學校裏請你們多關照一下。”白玉龍一拍胸膛,朗聲道:“叔叔放心,鬆樹就是我兄弟,有我在冇得人敢欺負他。”古仁心想:看這神情,聽這語氣八成家境不錯,於是笑道:“真是太感謝了,請問你的父母在哪高就呀?”白玉龍一臉驕傲地道:“銀行是我媽管的,派出所是我爸罩的。”古仁一聽,心頭一驚卻又大喜不已,滿臉笑容道:“鬆樹有你這樣的好兄弟我就放心了,一萬個放心,禮拜日一起來我家吃飯,我親自燒幾個野味招待你們。”白玉龍興奮地道:“太好了,我早就想去了,一定來嚐嚐叔叔的手藝。”李曉紅心裏也覺得這是好事,鬆樹攀了個大後台將來也差不到哪去,不免對白玉龍心生好感,偷偷地瞧了他幾眼,心道:這世上除了竹馬之外,竟也有這般俊俏的公子哥。當下問道:“鬆樹,你跟我們一起回去嗎?”南宮玉鳳搶答道:“後天就要開學上課了,還是不要回去吧。”古鬆樹點了點頭,李曉紅實在舍不得離開他,又瞧見心上人身後站著兩個如花似玉的美人,這心裏啊就好似砸碎了些瓶瓶罐罐,割得心頭肉止不住地痛,想著、想著眼圈就紅了,滾下兩串晶瑩的珍珠來。古仁連忙安慰道:“丫頭,學習最重要呀,禮拜日就回來了,很快的。”其他四人也跟著安慰一番,李曉紅才收住淚水,臨走時對心上人又是交待要吃飽飯把身體照顧好,又是叮囑把書念好考個好成績回來,古鬆樹心裏又是感激又是尷尬,以後又是要被他們幾個拿來開涮好長一段時間了。
李曉紅依依不舍地和古仁去了,待人已走遠,白玉龍和南宮玉鳳像受了刺激般仰天長笑起來,隻見南宮玉鳳學著李曉紅的模樣,黯然道:“老公,我走了,你要好好哦。”白玉龍一副賤樣,深情地答道:“婆娘,我會想你的,你也要好好哦。”二人極其扭捏作態,逗得端木美紅在一旁花枝亂顫、哈哈大笑。古鬆樹衝上去一把掐住了白玉龍的脖子,罵道:“我叫你學,叫你學,掐死你這隻臭屁蟲。”白玉龍憋著氣道:“要死了,死人了,輕點,你賠不起啊。”本是玩耍,古鬆樹鬆了手,白玉龍一摸脖子,氣道:“死老鼠,下手真狠,有本事去掐火鳳凰。”古鬆樹道:“我不欺負女人。”白玉龍沒好氣地道:“她是女人嗎?你看這胸肌,女漢子一個。”南宮玉鳳眼一瞪,斥道:“大頭蟲,你可別把油往我身上潑,鬆樹就是不會欺負我,咋的?”說罷,故意挺了挺胸脯,白玉龍搖了搖頭,無奈地道:“死不要臉。”
四人嬉鬧了一陣,白玉龍提議去學校後山農場采購些瓜果蔬菜之類,以備晚上夜宴之用,大家一致同意,便一道前往農場,越往裏走風景越秀美,滿眼綠色,一派寧靜。
正行走間,白玉龍突然止住腳步,他被身側那一樹樹金燦燦的、鮮豔豔的桔子給吸引住了,微風一吹,搖搖欲墜,不禁垂涎欲滴起來。古鬆樹看出了他的意圖,好心提醒道:“大頭蟲,你可別又犯顛勁,這果園可是校長承包的。”白玉龍笑道:“曉得、曉得,我不是土匪,我會把錢捆起來掛在樹枝上的,君子愛桔,取之有道,偏偏這桔子又恰好在眼前晃啊晃的,不吃那是罪過,南無阿彌陀佛,貧僧去也。”古鬆樹聽他瘋言瘋語,知道偷意已決勸阻不了的,何況自己肚裏的饞蟲確實也在蠕動個不停了,轉頭看了看南宮玉鳳和端木美紅,女孩子遇到這事膽子還是小了點,但從她們的眼神中卻是得到了嚴重的讚許。南宮玉鳳道:“蟲蟲,你小心點。”白玉龍得到鼓勵和支持,當下壯了壯膽,扭頭左右探望,確定周圍沒有動靜,便撥開籬笆躡手躡腳地挑了一棵夠得著的樹枝麻利地爬了上去,坐定身子伸手一抓,一個飽滿的、金黃的桔子便到手了,三下五除二扒了皮整個全塞嘴裏去,猛地一咬,“噗”地一聲便噴了一口汁水出來,把個白玉龍樂得手舞足蹈、連比帶劃地道:“嘿,甜,甜死了。”直把外麵這仨人饞得給貓爪子撓似的心癢難耐,就連端木美紅也一改淑女風範向白玉龍直招手道:“扔個過來,快扔個過來。”白玉龍咧嘴嘿嘿樂道:“美人,來,給爺樂一個先。”南宮玉鳳罵道:“你個不要臉的,再不扔小心我喊了啊。”古鬆樹也幫腔道:“就是,一、、、二、、、”白玉龍見逗他們也夠了,笑道:“好嘞,接著啊。”摘了三個一一扔了過去,四人正吃得津津有味,突然端木美紅“啊”地一聲尖叫撲到了古鬆樹懷裏,手裏未吃完的桔子都掉地上了,用手指著樹底下結結巴巴地道:“狼、、、狼、、、狼。”其他仨人順著她的手指方向一望,媽呀!不知何時悄無聲息的來了一隻“大黑背”,看它眼神中射著寒意,便知是德國產的純狗爺們。白玉龍嚇得大氣不敢出,後頸冰涼,手心冒汗,腳跟發軟,魂都快沒了,外麵仨人隻是佇在那傻傻地望著,誰也不敢吱聲沒了主意,對峙了一會,大概是這“大黑背”自覺無趣便發起了獸性,盯著白玉龍呲了一口好鋒利的狼牙,吼了一聲好低沉的腥氣,白玉龍驚得手一緊,這一使勁可不得了,竟把握著的樹枝給扯裂了,身子一歪,失去平衡“嘭”地一聲就像一隻秤砣般連人帶枝橫躺在樹底下了,這“大黑背”哪裏肯放過眼前這塊肥肉,“嗷”地一聲撲了上來張嘴就咬,在這電光石火的一瞬間,白玉龍潛意識地用樹枝一擋,正好卡在了狗嘴裏,一翻身順手摸了塊石頭瘋了似的往狗頭上一頓狠砸,可憐好精壯的一隻狗,沒來得及哼幾聲,就這樣稀裏糊塗的死在亂石之下,白玉龍使出了吃奶的勁直砸得兩眼淚汪汪,滿身大汗,臉色蒼白,隻聽得一個聲音道:“狗死了吧?”說話的是古鬆樹,他們仨人在籬笆外被白玉龍的神勇給驚呆了,眼見那狗頭在他的手下狗血四濺,古鬆樹忍不住提醒一聲,白玉龍聽得,回了魂魄,確信狗已經死了,來不及拭幹血跡,鑽出籬笆頭也不回地道:“走,快走。”四人跑了一小段,白玉龍又轉身往回跑去,其他仨人不曉得他搞什麼名堂,便停住等他,但見白玉龍又鑽進了果園裏,一會便雙手拽著狗尾巴拖著死狗出來,向前麵仨人招招手示意過來幫忙,古鬆樹跑過來不解地問道:“你還要這條死狗做咋哩?”白玉龍嘿嘿笑道:“一是,毀滅證據,二是,拖回去燉了吃。”古鬆樹一聽差點沒把下巴給驚掉,瞪著兩隻大眼睛道:“啥?大頭蟲,你可別胡來。”白玉龍道:“少羅嗦,難道你不想嚐嚐狗肉火鍋的味道?快幫忙扛回去啊。”古鬆樹沒法子,事已至此,隻能一條船撐到底,便道:“你放手,我來扛。”一手抓起一隻狗腿,一使勁往肩上一甩,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白玉龍大開眼界,意外地道:“我靠,死老鼠哪來的蠻勁?你先等著,我去找個麻袋來,別讓人看見了。”跑到那兩個還在覺得莫名其妙的美人前,掏出錢塞到南宮玉鳳的手裏笑道:“你們快回去買些燉肉的佐料和酒水,晚上我們好好享受一下。”南宮玉鳳和端木美紅方才明白過來,南宮玉鳳道:“大頭蟲,你膽子也太大了,被校長查到我們都要被開除的。”端木美紅道:“我不吃了,我可不想被開除,爸媽曉得了還不把我皮給扒了。”白玉龍一拍胸脯,笑道:“你們放心,天塌下來由我一個人頂著,保證不會牽連到你們,快去買吧。”南宮玉鳳看了看端木美紅,笑道:“妹子,大頭蟲既然這麼說,他的分量我還是信的,走吧,冇得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