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是幹什麼的？”
“這個、、、這個得問你表舅了。”
“你現在不能告訴我嗎？”
紅毛沉吟了會，臉露難色道：“這個嘛，說是可以說，但是你得發誓不能跟任何人講，否則我會比今天的模樣還慘。”古鬆樹發了誓，紅毛接著道：“靚仔，你聽好了，我是看場子的，跟你表舅在道上混，在粵城沒有誰敢跟我們叫板，你看這，”紅毛挽起左手衣袖，手臂上紋著一個黑色的骷髏頭，下麵是兩把交叉的斧頭，“這個標誌像個什麼字？義字！我們是在忠義團吃飯的，不是誰都能有這個資格，你再看這，”紅毛卷起衣服，在肚皮上有條老長的傷疤，“當時我為了掩護你表舅以一擋十，正是這一刀才換來這個義字。”自豪的表情居然能從這個豬頭上顯露無遺，古鬆樹的心“咕咚”一聲掉進了冰窟窿裏拔涼拔涼的，父親到底在哪？難道也是在黑社會？無法相信這是事實，恨不得立刻找吳大富求證，怪不得表舅這幾日總是找理由推辭。
“毛哥，借你手機給我打個電話。”古鬆樹對他身上的紋身和刀疤不感興趣，紅毛很掃興，道：“是不是打給你表舅？記得別提我跟你說的事。”古鬆樹接過手機撥通了吳大富的號碼，問道：“表舅，今天能去看我爸嗎？”吳大富道：“鬆樹你回來了？我到處找你呢，擔心死哩。”見表舅岔開話題，古鬆樹內心不悅，仍道：“我想去我爸那。”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吳大富道：“昨日我帶你爸來了，你又不回來，又聯係不到，這能怪哪個？等下次有空再帶你去。”見他撒謊，古鬆樹氣道：“昨日我爸根本冇有來，你也根本不是公司老板。”語音未了，紅毛已是急得又是搖頭又是擺手，生怕他一激動說漏嘴，吳大富很意外，道：“鬆樹，你聽誰瞎說的？昨日我確實帶你爸來了，我們可是親戚，難道你還懷疑表舅嗎？”古鬆樹遲疑地望了眼紅毛，紅毛忐忑不安而又焦急的眼神告訴自己不能提他剛才說過的話，這二人到底該信誰？古鬆樹冷笑道：“表舅，我隻想看我爸一眼都不行嗎？”吳大富惱道：“我現在冇得時間，到時你們爺倆自然會見麵，把手機給紅毛。”古鬆樹示意紅毛來接電話，紅毛急得直搖頭連比帶劃作上廁所狀，古鬆樹會意道：“他去外麵買東西冇有回。”電話那端已掛斷，紅毛輕籲了口氣，嬉笑道：“你腦子蠻機靈的嘛，要是照我的意思還是要接電話的，為了報答你的義氣，我再透露一點東西。”
“快說。”
“據我判斷，你爸應該在搬運公司裏。”
“在哪？這公司叫啥名？”
“這公司是你表舅罩的，有空你去問他吧。”
“毛哥，既然都說到這份上了，你就告訴我實情吧。”
“好啦，好啦，我現在把資料寫在紙上，”紅毛很不情願的樣子，接著道：“是你跟我要的，不是我給你的，這事跟我無關，在你表舅麵前可別提我。”等古鬆樹點頭答應了，紅毛才寫好交給他，又道：“記得啊，別提我。”古鬆樹收了紙條自是滿口應允，自顧回住的房間了，紅毛望著古鬆樹離去的背影，嘴角掛著一絲詭笑。
古鬆樹開了電視躺在床上，電視節目中正播放著粵城治安嚴打成果的新聞，紅毛和表舅的話餘音未了，哪有心思看，這幾日平靜的心又懸了起來，老天爺真會開我玩笑，接下來該咋個辦？難道就這樣幹等？一個大膽的想法醞釀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