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點不甘心,跟張少宇的分量比起來,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隻要張少宇沒有事情,其他什麼也無所謂。
“另外,我提醒你一句,這世上有種東西,叫感激。感激可以讓一個人變得迷惑。不知道你聽過一句話沒有,不要把感激當作是愛情。”張莉向趙靜問道。
趙靜明顯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皺著眉頭想了半天,終於還是搖了搖頭。、
意料之中的事情,張莉解釋道:“你我都知道,少宇是一個很看重情義的人,隻要是他認定的人,寧可別人對不起他,他也不能對不起別人。楊婷瑤在他最困難的時候陪在他身邊,給了他信心與安慰。所以在他的心裏,楊婷瑤不但是他的女朋友,更重要的是,還是他的恩人。我相信少宇現在內心也很迷茫,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愛誰了。我猜測,少宇對楊婷瑤的感情,是把感激當作了感情。”
趙靜聽完之後,不但沒有表示讚同,反而以奇怪的目光看著張莉,滿懷戒心的說道:“天啊,你這個女人太可怕了。原來還說你不了解少宇,現在看來,你才是最了解他的人。不行不行,我得加把勁兒了,怎麼也不能輸給你呀。”
張莉頗有幾分得意之色,輕笑道:“隨便你,咱們的事以後再說,當務之急,是要你給楊婷瑤打電話,叫她到長沙來幾天,把少宇安撫好。少宇把她當成姐姐一般,而且最聽她的話。”
趙靜把眼睛一翻,撇著嘴巴說道:“憑什麼要我打,你為什麼不打?”
“這個,我怕楊婷瑤對我有成見,還是你打比較合適。”張莉輕聲說道。
趙靜總算抓住了她一點把柄,得意的笑道:“嘿嘿,心虛了吧。”
張少宇已經虛脫了,兩天滴水未沾,粒米未進,換成誰都受不了。更何況,他還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一動不動呢。
身體上的痛楚,還可以忍受,可心靈上的折磨,卻讓他如萬箭穿心。直到今天,他才接受了這個事實,他還有兩年的時間可活,兩年之後,他將永遠辭別這個人世,辭別他所有愛著的人。
兩天兩夜的折磨,讓張少宇形容憔悴。現在的他,已經不複以前的英姿,臉色蒼白,雙眼無神,嘴唇幹裂,慘不忍睹。
他靜靜的躺在地上,身邊是散落著的藥瓶,藥丸,除了偶而因為疼痛而抽搐之外,他沒有任何動作,跟一具死屍無異。死亡的恐懼,果然是可怕的,張少宇如此剛強的人,麵對死亡,也是這麼的脆弱。
終於,他的一個手指頭動了動,他開始動彈了。艱難的騰出手,用盡全力撐在地上,把身子挺了起來。現在的他虛弱不堪,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
費了好大的勁,他才從地上爬了起來。看屋子裏麵的光線又強了一些,應該是白天吧,而且應該出了太陽。
反正也要死了,讓我再看一眼太陽,再感受一下那溫暖的陽光吧。拖著疲憊的身軀,他幾乎是一步一挪的走出臥室,走上陽台。
打開門,他就是一隻蝙蝠一樣,被強烈的陽光晃得睜不開眼睛,急忙用手擋住了臉。兩天兩夜處在黑暗之中,他已經變得怕見陽光了。
過了好久,他才適應下來,慢慢走上陽台,端過一把躺椅坐在上麵,微微閉上眼睛。感覺著陽光所帶來的溫暖。啊,就好像外婆的懷抱一樣,那樣的溫馨,那麼的寧靜。
空氣是這麼的清新,好像還帶著一股難以察覺的香味,緩緩睜開眼睛,看著街邊種植的樹,已經快到三樓的陽台了。那一片片綠葉,充滿了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