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B把身子往椅背上一靠,望著天花板,緩緩的吐著酒氣。
李丹見他這般模樣,知道他必是有所顧忌,立馬展開遊說:“邱哥你看啊,現在咱們主要是跑湖南,可這條線太近,再加上做的人多,油水實在是少得可憐。我研究了一下,從廣州出發,經湖南,湖北,到重慶,然後到四川的成都,咱們弄一條長途,這裏麵的油水……”
邱B眉頭一動,這條線夠長的啊,可線路一長,風險就更高,一家兩家,這業務做不下來。再說了,油水多的事兒,你能想到,別人當然也能想到,保準已經有人在做了。咱們要是再插一腳進去,那可就是搶人飯碗了。
“丹仔,哥知道你不是普通人,遲早得起來,可你想過沒有,這條線這麼長,風險多大咱們先不說,單說怎麼把這條線給弄下來,那已經是不容易的了。”邱B看著李丹,不無擔憂的說道。
李丹自信的笑了笑,從自己麵前的桌麵上拿起香煙,給邱B敬上一支,然後自己點上一支,吐出一個煙圈。
“事在人為,這天底下就沒有不可能的事兒,我查過了,這條線的貨運絕對繁忙,咱們要是把它控製下來,那可就發了。”
邱B立馬在心裏合計合計,不錯,油水絕對充足,可想要控製下來,還真得幾方勢力聯合起來才能做。而能夠讓廣州湖南籍的兄弟聯合起來的人,也就隻有咱們湖南的龍頭老大,陳文忠了。
張少宇接到楊婷瑤的電話時,正跟趙靜在外麵吃了晚飯回來,集訓了這麼久,好不容易組委會給放了半天假,本來好好休息休息,這倒好,人剛倒在床上,趙靜就殺來了,非讓陪著出去逛街不可。
對於這陪女人逛街,張少宇是深惡痛絕,可沒辦法,趙靜這瘋丫頭那是什麼脾氣?平常隻有他張少宇動手打別人,誰敢先動手打他,可到了趙靜這丫頭這兒,一切都變了,她就敢動手打張少宇,雖說隻是玩笑性質的,可張少宇什麼時候吃過這虧啊?
看來啊,真是上輩子欠這丫頭的。
接完電話,張少宇不聲不響的手機揣回包裏,什麼話也沒有。從他一接電話開始,趙靜就一直注意著他,不放過他任何一個表情甚至是眼神的變化。
“有事兒?”趙靜歪著頭問道。
張少宇輕輕笑了一聲,搖了搖頭。趙靜抿嘴一笑,突然長長的歎了口氣。按常理講,聽見別人歎氣,張少宇應該問問為什麼才對,可惜啊,趙靜等了足足兩分鍾,也不見張少宇問起。
“嘿!我說你小子可真是個怪胎啊,聽我歎氣也不問問為什麼?”趙靜又是一巴掌打在張少宇的肩膀上。
早已經習慣了她這種野蠻,張少宇不以為意的笑道:“你歎氣,明顯就是想讓我問你,可就算我不問,你照樣會說,那我又何必多此一舉?”
趙靜一時為之氣結,小流氓啊小流氓,我算是讓你吃透了。
得,也不管張少宇問不問,趙靜自己打開了話匣子:“剛才你接電話的時候,我看見了,你好像有些不高興?”
張少宇一聽這話,腳步停了下來,轉過身子注視著趙靜,似笑非笑的問道:“哦,你倒說說看,我怎麼不高興了?”
趙靜神秘的笑了笑,把腳一踮,臉貼近張少宇,輕聲說道:“肯定是你師姐給你說了什麼,碰到你的痛處了,對不對?”
此時,趙靜的臉離張少宇不過半個拳頭遠,已經能夠感受到對方的鼻息,看著這完美得可怕的臉,張少宇下意識的退了一步。那天練舞時的尷尬,張少宇記憶猶新。不知道怎麼的,每當想起那個場景,他心裏都有種奇怪的感覺。準確的說,是,是有些害怕。
這種感覺,讓張少宇很鬱悶,因為他搞不清楚自己在怕什麼?怕跟趙靜太親近?還是怕趙靜誤會自己?不得而知。
而更讓他覺得可怕的是,趙靜是這個世界是,唯一一個可以看穿他心事的人。師姐也能看出來,可那是因為常年跟自己相處在一起,對自己太了解了。
然而趙靜不同啊,他跟認識也不過一年的樣子,她是從自己的表情甚至眼神看出端倪來,那種被人看穿的滋味兒,可是很不好受的。
“嗯,我得承認,你的眼神毒。”張少宇不想隱瞞她,大方的承認了。
趙靜一聽自己猜對了,突然高興起來,兩支手不停的甩著,搖頭晃腦的說道:“哈哈,還是我厲害,少宇啊,你這一輩子,也沒別想有什麼事兒能瞞得過我。”
張少宇聞言一怔,這話怎麼說的,怎麼叫一輩子了?
趙靜似乎沒有察覺到張少宇的詫異,接著往前走了。看著她的背影,張少宇心裏亂極了。
“少宇,來,在這兒坐一會兒。”張少宇正出神之際,趙靜在前麵叫道,抬頭一看,趙靜已經在街邊的長椅上坐了下來。慢慢的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