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觀察過包括眼前的張梁,一路上看到的,並無一人給張文不可抗衡的感覺,想來對方情況也差不多。
“好!那我便坐等壯士捷報了。”
就像是完美的配合,就在張梁說完的瞬間,張文的耳朵裏聽見了極遠處傳來的細微聲音。
在馬蹄的奔跑聲之中,陌生的男聲叫囂著:“爾等黃巾叛逆,不識天數,還不速速投降……”
“來的真巧。”張文笑了起來,緩緩的轉過身,對著張梁說道:“某家去去就來。”
“這是種什麼感覺呢?”
幹涸的風吹拂在臉上,嗅到的塵沙的味道,就算是看不到血腥的色彩,張文也明白,那是什麼。
張文緩緩的從大門的打開的微小間隙之中走出,雙手攏在袖子裏麵,緩緩的向著遠處前進。
在他背後的營寨中,握緊了刀劍的黃巾士兵正在遠遠的看著這一片即將染上鮮血的土地。
正式的進攻並沒有開始,但是敵人的挑釁已經來到的門前。
名為倀虎的鬼將手持著鐵槍,在鬼馬上戲謔的笑著,臉上鬼紋縱橫,一付不是生人的模樣,用槍尖掃過視線中那一張張惶恐或憤怒的麵孔,發生肆意大笑。
持續了三天的挑釁讓這群黃巾士兵已經沒有了當初的憤怒和氣勢,麵對著挑釁的敵人隻能龜縮在營寨之中,毫無作為,有些不妙的氣息在士兵之間蔓延著,擴散著。
毫無疑問,這是一場所有黃巾士兵都不抱有希望的戰爭,漫長的戰爭與堅守都即將結束了。
昔日燃遍整個大漢疆域的黃巾烈火已經快要熄滅了,域外天魔降臨後黃巾更是與之抗爭廝殺,現在最後的火種也將在倀鬼軍的鎮壓之下徹底的消失。
所以陰沉,所以喪氣,所以不抱有希望,所有人都已經沒有了戰鬥下去的意誌。
倀虎大笑著,駕著馬在營寨之前奔馳,張狂的揮舞著手中的鐵槍,向著營寨之中大吼:“黃巾叛逆果然不堪一擊,就連出戰的勇氣都沒有了麼?”
他的胸膛高高的鼓起,身上鬼紋散發著幽光,然後發出了高牆所無法阻擋的巨大聲音:“誰來和我大戰三百回合!”
兩軍陣前的邀戰,爾等可敢麼?
依舊是熟悉的靜默,倀虎不屑的笑著,調轉了馬頭,今天就到這裏,在大軍推進到此之前,他還有的是時間。
“繼續龜縮,一群土雞瓦狗……”
“真是讓人熱血澎湃啊……”倀虎的背後的遠處傳來了陌生的聲音。
他緩緩的停下了馬匹的腳步,調轉了方向,高踞在馬上看著緩緩接近的人。
張文停止下了腳步,站在不遠處歪著頭看著他,露出了一絲笑容:“你是倀虎……”
“噗……”倀虎笑了起來:“你是傻子不成,不錯正是某家。”
張文臉上的笑容沒有變,傻子這種嘲諷,他已經習慣了,但是並不意味著他沒有憤怒。
“真是久違的嘲諷啊……”張文認真的說道:“看來你就是倀虎沒錯了。”
倀虎忍著嘲諷笑道:“你是來投降的?還是送死的?”
“都不是,我為什麼要好好的人不做,去做倀啊?很不巧,我是來殺你的。”張文搖搖頭,攏在袖子裏的手抽出來。
從手腕上向上蔓延的白色繃帶一直沒入了袖管的深處,隨著手掌緩緩的抬起,慢慢的顯露了出來。
“你這是在找死啊……”
倀虎臉上的笑容斂去了,身上鬼紋幽光更勝,緩緩的提起了手中沉重的鐵槍:“我會把你釘在地上,讓你死的很慘……”
張文抬起了綁著繃帶的手掌,豎起中指,眼神充滿了不屑。
倀虎能夠感覺到其中的不屑,在鬼馬緩緩調轉之中,倀虎眯起了眼睛,平舉著手中沉重的鐵槍,對準了張文的身體,臉上露出了冰冷的笑容,一人一馬的節奏緩緩的融合在了一起,血腥殺伐的氣息逐漸散發了出來。
隨著鬼馬的長嘶,沉重的突擊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