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沉,寒風哭號,一輪明月半掩在烏雲之中,自天空而落的雪花飄飄灑灑,妝點著世界一派銀裝素裹,好生壯觀氣派的景象。
在月光飄搖的深夜之中,兩位身著仆侍服裝的中年劍師行走在皚皚白雪鋪就的大路,飄舞而動的雪花在接近他們的身側,便早已融化成雪水滴落在一旁。
風雪中的兩位中年人,正是瓦爾特公爵府內有名的武者,他們甘願自降身份以護持公子周全,就是為了報伯爵的知遇之恩。
然而經酒館一事,兩人心中各有感觸,二人鬥氣、武技亦屬上流,扣心自問不出差錯,總能將小公子的安全護持好。
沒想到在這小小的酒館之內,一夜間就明白了諸多道理,一身桀驁已擊落的蕩然無存,那種無力抗爭的挫敗感,讓二人倍感失落與無助。
“看來,這世界還真是廣大啊”背著小公子卡坤的中年劍師“鬼麵”發出了一聲感歎,他步履輕緩,一雙大腳在咯吱咯吱的雪窩中輕輕滑落。
他動作小心謹慎,生怕吵醒在他背後的小公子卡坤,卡坤剛剛在劍師的背上睡熟,小家夥也是一個可憐人,要不是受了打擊,何必在酒館內借酒澆愁。
“可不是嗎,枉我二人自恃過高,卻也如那井底之蛙,不知世界深淺”另一位中年劍師“刀疤”,他的眼下一道疤痕割花了左臉,身材略有些瘦弱,身側周圍泛著翠色氣流旋旋流動,臨身的雪花還未落下便融化了。
“莫要灰心,我二人起步較晚,錯過了鬥氣最佳的修習時間,若再年輕個幾年,我也會同那位老人爭個高下,公爵府內的人可不是會輕易服輸的”背著小公子的中年人鬼麵,他的話語流露出一股自豪感,飽經風霜的臉上已布滿累累疤痕,早已看不清他真實的麵龐。
“說的甚妙,我們瓦爾特一族何時懼怕過,那麼多的大風大浪都過來了,這點都是毛毛雨了,是我自誤了,一刻間被老人的實力擾亂了心智”
刀疤的臉色有些嚴肅,他在爵府內是位出了名的冷鬼,除了鬼麵願意搭理他之外,其餘的人都對他避居三舍不願相談,又因他脾性剛烈,說話又不計後果,十足一位粗人更加不討喜。
“你明白就好,我們可不是偏安一隅之地的廢人,若不是教會橫加阻撓,憑借伯爵過人的膽識,怎麼能下閑置在家無所事事呢”鬼麵說完臉色有些痛心疾首,這個世界有太多的說不得、不可說。
教會的實力已經不同往日,“四皇”、“五王”、“聯盟與部落”何不望其相背,整個世界都在教會的手裏,循著那一分畫好的路線圖緩緩轉動。
“輕聲,你不要命了嗎,莫再給伯爵添麻煩,他的心已經夠煩亂了,公子的病讓他幾近崩潰”刀疤臉色有些慍怒,聲音被抬高了幾個分貝,空曠的貝爾文小鎮大街傳來陣陣咆哮之聲。
“我知道,可是實在是為伯爵鳴不平,紅衣主教的死與伯爵有什麼關係,教皇一句話就罷免了伯爵參謀長的職務實屬可惡”鬼麵這個平時最冷靜的人,今天卻轉性了,有些衝動起來。
“這裏麵的水太深,不是我們兩個小小的劍師能參與進來的,我聽人說主教是為了救小公子而死,一位紅衣主教何其尊貴,教皇如果不這般作為,伯爵可就惹下彌天大禍了。”刀疤麵色陰沉,僵寧在風雪之中,他的心頭也打翻了五味瓶,說不出此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