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年來,這裏的人們一直在粗暴地拒絕西方遊客,而現在又在招攬他們。在加裏寧格勒,到處都在賣印有曆史上柯尼斯堡的明信片以及最新印刷的故城旅遊圖。年輕人在追尋著曆史。康德墓由一名衛兵守護著,而該墓所在的教堂甚至是用西方國家的捐款重建的。在加裏寧格勒,我們晚上住在賓館的遊船上。遊船的大廳裏竟然擺放著德國銷售協會的各種報紙。
在加裏寧格勒有一個蘇聯搜尋小組,他們一直在調查琥珀房子的下落。其中最大的一次行動是1988年在波拿特城區的一家釀酒廠裏。一名女證人回憶到,她在1945年1月份,看到了納粹衝鋒隊員將一批大箱子堆放在啤酒廠的冰窖中,並炸封了冰窖的人口。難道“世界第八大奇跡”被冷藏起來了嗎?
然而,蘇聯人開始並沒有找對是哪家啤酒廠。當他們什麼也沒有找到時,莫斯科認為這個信息隻不過是飯後茶餘的閑談罷了,並準備將其擱置一旁,停止搜尋行動。這時傳來消息說,在波拿特城還有一家啤酒廠。
當民主德國的國家安全警察機關獲得此消息時,對它格外的重視,並給予老大哥大力支持。為此他們特意將正在渡假的漢斯.索伊弗特中校召了回來。在蘇聯電視台的鏡頭前,人們充滿希望地打開了這個冰窖。電視台還對民主德國進行了直播。專家們下到了深深的地窖中。據索伊弗特講,他們是按照一個神秘學家設計的方案展開行動的。此人將一個鍾擺掛在這家啤酒廠所在的一幅波拿特地圖上,並讓其擺動,從而標出了爆破、鑽孔和挖坑的精確位置。地下水早已灌滿了所有的房間,人們小心地搜索著每一個房間。
但是當打開封閉的通道後,人們卻大失所望。因為裏麵沒有任何琥珀房子的蹤跡。當我們在現在是生產汽水的啤酒廠中拍攝時,生產線停工了,這並不是因為我們拍攝的緣故,而是由於眼下沒有灌裝這些甜水的瓶子。
據蘇聯國家搜尋委員會常任委員安德烈.奧爾洛夫的報告,到目前為止,蘇聯人在加裏寧格勒的搜尋目標已經超過了200個,但不是對所有的目標都花了大力氣。按照他的看法,在戰爭最後的幾個星期內,根本就不可能將裝有琥珀房子的箱子藏在除了市內及郊區以外的什麼地方。
瓦倫丁·法林對此也是堅信不疑。1990年秋,一位自稱是目擊證人的老者,給蘇聯當局提供了新的信息。法林在克格勃的幫助下,在加裏寧格勒以北展開了一次周密細致的搜索行動。但是因為那裏自1945年以後長滿了新的樺樹,所以人們就無法確定那位老人所描述的地點的確切位置。盡管如此,挖掘工作仍在繼續,直到嚴冬來臨,大地凍結,鑽探工作無法再進行下去,搜索行動才終止。第二年初夏,法林和博布科夫又開始了新的搜尋行動。“但是”,法林說道,“發生在1991年秋季眾所周知的事件,它阻止了我們的進一步行動。”法林所說的事件就是指,正統的共產黨人發動的反對戈爾巴喬夫的政變。在其悲慘的結局中,負責外交政策的戰略家及琥珀房子之謎的法林,也必須將其辦公桌從中央委員會的大樓中搬走。直到今天他仍然認為,幾年來人們為搜尋工作所花的工夫還遠遠不夠。菲利蒲.博布科夫也證實了這一點:“在過去我們還有比琥珀房子更為重要的擔憂。”
人們是願意相信這一點的。但是令人感到驚訝的是,盡管有這些擔憂,克裏姆林宮還是在1980年下令重建琥珀房子。至此,在普希金市葉卡捷琳娜宮中的重建工作開始了。重建工作比最初建造時花的工夫還要多。盡管有原來的設計圖紙和複製品,但是與18世紀藝術家不同的是,現在的藝術家們缺少資金和原料一琥珀。就在克裏姆林宮雄心勃勃將要動工時,蘇聯的出口受到了嚴格的限製,這是為了專門給普希金市儲備海洋之金。但是,當時是否湊齊了大量需要加工的琥珀,還是個問號。對於普希金市修複工作室主任M.克雷洛夫來說,“讓一個神話再次複活,這是一種證實自我的方式。我有一種感覺,好像自己不再置身於這個忙碌而且令人驚恐的世界之中。我為未來工作,這就是我創作的最深層的意義所在。”但是未來並不輝煌,它是灰白的:是否能夠重建“世界第八大奇跡”,讓人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