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當他想放棄又往另一教室的時候卻頓住腳步,而後往後倒退幾步,修長的手指輕撫在桌麵上,低垂的睫毛明顯的微顫。
她自然垂下的手,不自覺的握成了拳,如果沒猜錯的話,那張桌子應該是那年她故意在他課桌過刻‘星’字的那張。
眼睛一陣酸脹,看著他的背影,夏星捂著嘴巴,眼淚最終還是忍不住往下墜。
過了好久,天色漸漸開始演變,她們還各自在原地久久的站著,最後沐溪風抬高頭,重重的吸了吸泛紅的鼻子。
夏星想在他發現自己前躲起來,但動作卻並沒有預期的由大腦支配的那麼快速,沐溪風轉過身,看到她時,微微愣了愣便恢複了厭煩的表情。
她依舊愣愣的站在那裏看著沐溪風止不住的哭泣,沐溪風移開視線,雙手放入褲袋,夏星抹抹臉上的眼淚走向他,看了看那個坑紋依舊清晰可見的傑作。
她有點自嘲的輕輕的笑了笑,以前既然可以這麼傻。
“你來做什麼?”沐溪風冷冷的聲音至頭頂響起,她才回過神來。
“薄荷說找不到你,我擔心你的身體……”
“謝謝,但是我會回來隻是看看是不是都想起來了,不要誤會,再見!”沐溪風說話至此至終都沒有看她一眼。
“你的身體還沒好,不應該亂跑的。”夏星急忙轉身拉住沐溪風的手阻止他的腳步,看著他高大的身影。
他冷冷的笑了,那股冰冷讓身後的她不由的震了震。
“夏星,收起你泛濫的仁慈,我不需要一個曾經讓我去死的人一丁點的可憐,你的假仁假義,我心領了,謝謝你。”他微微側頭用餘光掃了一眼身後有些錯愕的夏星,輕輕的甩開她的手繼續往前走。
“你要恨我可以,可是我希望你對你自己的身體負責行不行?你知不知道很多人擔心你的?”
“讓他們擔心我很抱歉,但是夏星,你的就免了,我怎麼承受得起啊?”他在門口停住腳步,語氣裏全是疏離。
然後各自沉默了好久,沐溪風最後學是頭也不回的走了,夏星才抹抹眼淚,拿起電話。
“薄荷,是我,沐溪風在海櫻。”說完後,她就掛了電話,看了一眼桌麵上那個字,而後深呼吸也離開了學校。
今天是林夢雪複健的第一天,夏星知道林夢雪不會想要見到自己,但是她還是來了,不管怎樣,大家還是以前的好朋友,至少在她心裏一直都是這樣的。
“別怪她,她心理狀況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差,委屈你一下讓她發泄吧。”安玲拍拍夏星的肩膀,她理解的點點頭,而後看向正扶著雙扛在護士的幫助練習站立。
起先她有點抗拒,但還是在心理醫生的勸說下,聽話的一點點重複的練習。才站了一會,白皙的額頭就不斷冒汗。
“好了,可以先休息一下。”護士扶著她,試圖幫她慢慢坐下,但她纖瘦的手卻死死的握著雙扛,緊皺眉頭強迫自己撐下去。
“林小姐,你不可以這樣的,太操之過急反而會起反效果的。”
“夢雪,你想幹嘛,還不休息一會?”安玲那一臉疲倦,發起火來,沒有平時那樣攝人。
藍朵兒走過去,替代那位護士扶著林夢雪,她在試圖掰開林夢雪執拗的手,卻無果,林夢雪沒有回安玲的話,用力的想要抬起腿向前走,無奈卻隻是移了一點點的位置。
漂亮的水瞳染上水霧,一點點的積聚,等待著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