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笑我犯賤?笑我蠢?”他的話帶著芒刺,句句穿透夏星的心。
“不,溪風,我沒有。”夏星總算從驚訝中反應過來,她還是無法相信,他都想起來了。
“嗬……沒有?我到底做了什麼你要這樣對我?夏星,你到底是有多恨我啊?”沐溪風突的抓著她兩肩對她大吼,經過的路人都好奇的回頭看著他們。
“溪風……555……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夏星哭了,看著因生氣而麵容扭曲的沐溪風不住的掉眼淚。肩膀被他抓的很痛,可卻遠遠不及心痛,他的今天,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挺立站在路邊大吼的男人身形陡然一震,他突然飛快的收回手,按在自己絞痛的胸口上。
沐溪風雙眼的神色變換了無數次,最終,胸口劇烈的疼痛令他身子一軟,捂著胸口睜大眼睛死命的看著夏星。
“沐溪風,不要,求求你不要……555……”夏星睜大眼睛看著高大的沐溪風倒在地下,驚恐的不知所措,她跪在地上,不斷搖晃已經陷入昏迷的沐溪風。
“求求你們,幫我叫救護車,求求你們,救救他,求求你們……”夏星抱著他不斷的哀求過路的路人:“求求你們。”
而後又拍拍他的臉,見他沒反應又用力的將他的頭抱在懷裏,她慌的腦子一片空白。
“沐溪風,求求你不要……”
急救室門口,夏星低著頭坐在長長的走廊一角無聲的哭泣,偶爾經過的人都會看她一眼。
安玲和藍朵兒向她快速的走來,安玲抱著她,拍拍她的肩膀無聲的安慰著她,藍朵兒看看明亮的手術中紅燈,一時紅了眼眶。
“安玲,怎麼辦……555……都怪我,都是因為我……”
“沒事的,沒事的,不要想那麼多,醫生肯定有辦法的。”
夜色濃重,走廊裏幾乎沒人走動,那盞令人心驚膽戰的紅燈依舊亮著。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走近,是鬱愷和米雪,鬱愷對安玲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他拍拍夏星的肩膀安慰她不會有事的。
“夏星,沐溪風還是被你害成這樣。”米雪對她嘖嘖搖頭,她的諷刺令夏星一下停止了哭泣。
“米雪,你閉嘴!”安玲盯著她,雖然她這個時候根本沒心事跟她鬥嘴。
而米雪也識趣的閉上了嘴,安玲走去自動售賣機準備買幾杯咖啡,藍朵兒坐在夏星旁邊輕輕拍著她的背。
“夫人,您慢點。”
安靜的走廊突然響起忙亂的腳步聲,那高跟鞋與地板摩擦的聲音刺耳的讓人的心都有點抖,聽得出來人很慌亂。
夏星已經猜到了來人是誰,她微微側過頭抹了抹臉上的眼淚,剛要抬起頭的時候。
“啪。”一個耳光在她臉上響了個清脆。
“又是你,溪風每一次遇到你都不會有好事。”羅嫻氣得失去平時優雅的氣質,憤怒使得她身體在微微顫抖。
“喂,你做什麼?”剛買完咖啡折回來的安玲快速上前,擋在夏星的麵前。
“與你無關。”羅嫻掃了安玲一眼,隨即看著依舊低著頭的夏星慢慢的站起身子,眼角的餘光看見剛剛和羅嫻一起趕來的薄荷有點不知所措的看著手術室的門。她一向淡漠無神的臉上浮現著明顯的擔憂。
“對不起。”
“說對不起有用嗎?這就是你所謂的因為愛他而不會輕易放棄嗎?夏小姐,你都有男朋友了!”
“我知道沒用,我知道我接下來要怎麼做,但是沐伯母,有些事還是你知我知就好,當年的車禍是誰間接造成的您心裏不是最清楚嗎?”夏星冷靜的反駁道。”
“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站在羅嫻身後的啊忠叔疑惑的看著對峙的兩人,回想著當年夏星態度的轉變,似乎事情不是他們所知道的那麼表麵。
“我當然知道,但是我不想跟您吵了,竟然您到了,就請好好的照顧他,別忘了您當年是怎樣向我保證的!”
說完夏星就走了,瘦小的身子艱難的向前邁開腳步,她也想倒下,她也想失憶,這樣好就不必一個人承受痛苦與嘲笑,這樣她看見沐溪風也能當什麼事也沒發生過的別過眼就走,這樣她看見沐溪風為過去的記憶痛苦時就不會感到心疼。
藍朵兒想追上夏星,她想確定夏星是不是真的沒事,卻被安玲攔住了。
“隨她去吧。”
“啊忠,今天的對話我不希望會被少爺聽到。”
“是,夫人。”
這樣更令啊忠叔懷疑了。安玲冷冷的掃了他們主仆兩人,帶著藍朵兒就離開了,鬱愷對長輩點點頭後也帶著米雪離開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