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碩眨了眨眼睛:“我都窮得叮當響了,哪有什麼錢用在女兒身上?”
於翔把那隻空茶杯捏在手裏,一邊把玩著一邊說道:“兩個月前,人民醫院的李俊鬆被人綁架,他老婆給綁匪送去了價值一百萬的鑽石。聽說你當時也曾出現在贖金交易現場?”
王景碩怔了怔:“這事您也知道了?”
於翔瞪了對方一眼:“我的眼線多著呢!”
“這純屬誤會,是有人栽贓陷害。”王景碩為自己辯解道,“我去現場是為了看球,因為有人給我寄了一張球票,還有一張大麵額的彩票。我這人就喜歡賭,您說我能不去嗎?”
於翔嘿嘿一笑,反問對方:“那這事還真是夠離奇的啊?你說我是信,還是不信呢?”
“您信不信都是這麼回事啊。再說警察早就來找過我了,如果我真是綁匪,還不被逮進局子裏?”
“警察來找你的時候,”於翔把手裏的空茶杯往桌麵上一拍,“有些事情他們可不知道。”
“什……什麼事?”
於翔眯起眼睛看著對方:“你女兒新買了一架鋼琴,而且還報了一對一的藝術培訓班。總計下來花了好幾萬塊,這錢從哪裏來?”
“您說這事啊?”王景碩連忙解釋說,“這都是她媽出的錢,跟我無關。”
於翔繼續逼問:“你的前妻開了家裁衣店,隻不過勉強能維持生活,她哪來這麼多錢?”
王景碩把手一攤:“這我就不知道了。”
於翔冷笑道:“她既沒有兄弟姐妹,在外麵也沒有別的男人,這錢不是你給她的,還能從天上掉下來?”
“您覺得是我拿了那些鑽石,所以才有錢資助他們娘倆?”王景碩苦笑道,“可我真沒有啊!您要是真不信,那我也沒有辦法。”
“既然你沒有辦法,那我就幫你想想辦法。”於翔“哼”了一聲,對屋中那兩個手下說道,“把他女兒帶進來。”
一個手下奉命走到屋外,不一會兒和光頭一同把王姍禕帶進了屋內。王姍禕叫了一聲:“爸爸!”她的手腕被光頭死死攥住。王景碩想要起身時,也被屋中另外一個打手按了回去。
於翔一撇嘴道:“把她外套脫了。”光頭便開始動手去扒女孩身上的外套。王姍禕尖叫著掙紮,旁邊的打手也上前幫忙,很快女孩便被兩個大漢製服,動彈不得。
“你們幹什麼!”王景碩再也忍不住了,猛地起身向女兒那邊衝去。但他隨即便感到腰間一痛,卻是被人從側方狠狠地踢了一腳。正趔趄之間,膝蓋又給人踹了一下,於是便失去重心摔倒在地。人倒地之後就再也沒有爬起來的機會,因為一腳又一腳不停地踹過來,頭、胸、腹,無一幸免。直到他因疼痛而蜷成了一隻蝦米時,暴行才告停止。
王景碩痛苦地呻吟著,勉力睜開眼睛向牆角看去。隻見女兒的外套已被脫去,露出了裏麵那件紅色的毛衣。女孩被兩個大漢牢牢地抓住,她已經完全被嚇傻了,表情呆滯,甚至都忘記了哭泣。
於翔站起身來,手裏拿著一把剪刀。“你要是真沒錢,我也不會逼你,但你如果有錢不還,那就是故意要砸我的場子。你不還,他也不還,我放在外麵的兩千多萬還怎麼討要?所以我今天就要讓你明白,為了這兩千多萬,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於翔一邊說,一邊向著女孩的方向走去。王景碩掙紮著想要去抱對方的腿,但他剛剛探出一隻手臂就被踹到了一邊。
於翔走到了王姍禕的麵前,他用欣賞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對方一圈,然後伸手揪住了那件紅色毛衣,微笑道:“很漂亮啊。這麼漂亮的毛衣,哪兒來的?”
女孩沒有說話,於翔忽地加重語氣大吼了一聲:“我問你呢?毛衣哪來的?!”
女孩被嚇得打了個哆嗦,戰戰兢兢地回答說:“是我爸……我爸買給我的生日禮物……”
“生日禮物?”於翔獰笑起來,“那是用我的錢買的,你懂嗎?”
女孩搖了搖頭,拚命咬著自己的嘴唇,試圖克製住心頭的恐懼。於翔這時將女孩的毛衣高高拉起,右手則持著剪刀在毛衣上亂鉸一氣。沒過片刻,那毛衣便被鉸得支離破碎,掛在女孩身上像是一塊殘破的抹布。
於翔扔了剪刀,又來到王景碩麵前,他蹲下身,用手掌侮辱般地拍著對方的臉頰,邊拍邊說:“我給你三天的時間,把你欠的錢全部還清。你不還也無所謂,我就把你送給你女兒的東西一件一件地奪走。今天是毛衣,明天是鋼琴,後天是她的學業,再後天我就毀了她的人生。我的目的不是要你這幾十萬。實話告訴你,我不缺這點錢。我就是要讓所有的人看看,有錢不還會是個什麼樣的下場!”說完這些話之後,他站起來一揮手道:“送他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