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飛做了個“OK”的手勢。喬靜便拿起手機開始撥號,不一會兒,電話那頭似乎有了應答。
“喂,王先生吧?”喬靜熱情地打著招呼,“對,是我。我跟你說,我老公看過照片了,他也覺得這些首飾很好的,可以在回購金價的基礎上,每克另加十塊錢的工費。嗯……你覺得可以啊?那你什麼時候過來……對,現在過來就能付錢……好的,那我們就在店裏等你。”
喬靜掛了電話,告訴羅飛說:“那人說一個小時左右過來。”
羅飛點點頭。這時尹劍那邊也查出了一些結果,趕過來彙報說:“羅隊,電話號碼查過了,是實名登記的,機主就叫王獻,身份證號碼也有了,看起來應該是本市戶籍。”
羅飛“嗯”了一聲,又吩咐道:“再查一下他的戶籍資料。”
尹劍又撥了個電話,把王獻的身份證號碼報給了戶籍管理人員,片刻後對方給出了查詢結果,而這個結果讓尹劍非常意外。他立刻表達了質疑:“什麼?你沒搞錯吧?”
對方回答說:“沒錯啊。係統裏就是這麼顯示的。要不我給你轉到漕河派出所,王獻的戶籍所在地?”
尹劍說了聲:“好吧。”對方便開始轉接,尹劍又和漕河派出所通話一番,末了他掛了手機,眉頭緊鎖。
羅飛詢問道:“怎麼了?”
“查是查到了,確實有王獻這個人。但是……”尹劍搖搖頭,“戶籍資料顯示,這個人已經死了。”
“哦?”羅飛立刻想到了一種可能性,“難道那家夥是冒用別人身份開的手機號?”
“我已經讓派出所那邊把王獻的戶籍照片發到我郵箱裏,這事得請老板娘核實一下。”尹劍一邊說一邊扭過頭來問喬靜,“你這邊有電腦好上網的吧?”
“有的。”喬靜把尹劍引到店裏的電腦前,在尹劍的指點下,她打開了對方的郵箱,下載了派出所那邊剛剛發來的照片。
羅飛也湊到兩人身後查看,照片被點開之後,屏幕上出現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又黑又瘦的,但兩隻眼睛炯炯有神。
“是他嗎?”尹劍看著喬靜問道。
喬靜非常確定地回答說:“就是他!”
“啊?”尹劍眨了眨眼睛,“你沒看錯?”
“我每天看的人多了,怎麼會看錯呢?就是這個人,你看,眉眼這裏有顆黑痣的,對不對?我記得清楚呢!”
照片上的男子右眉間果然有顆黑痣。喬靜連這個細節都能說出來,應該不會認錯人的。
尹劍轉過身來看著羅飛,一臉的茫然,前來變賣首飾的那個家夥,竟然是一個死人?
羅飛也皺著眉頭,一時間猜不透其中的玄機。末了隻好說了句:“先等他來再說吧。”
沒錯,那家夥說了馬上要過來。隻要能把他控製住,一切困惑都可以迎刃而解吧。所以現在實在沒必要胡亂猜測,耐心等待就好。
一小時過去了,已經到了約好的時間,可是那家夥並沒有出現。
在羅飛的安排下,喬靜又撥了那人的電話,準備催問一下。令人意外的是,電話竟然沒撥通。
“怎麼關機了?”喬靜茫然聆聽著手機裏傳來的係統提示語音。
“關機了?”尹劍用不妙的口吻猜測道,“他是不是察覺到什麼了?”
“不會啊,之前還說得好好的……怎麼回事呢?”喬靜把手機拿在眼前,盯著屏幕發呆,恨不能把對方從電話那頭揪出來問個明白。
羅飛也覺得喬靜之前的表現並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可是那家夥為什麼會爽約呢?是那邊臨時發生了什麼意外,還是自己這邊的行動出了什麼問題?
無論是哪種情況,繼續等待已顯被動,必須要主動出擊了!羅飛斟酌了一會兒,扭頭對尹劍說道:“我們得到漕河派出所那邊走一趟。你從附近調兩個人過來,繼續在這裏守著。另外,查一下手機的通話記錄,把那家夥的主要關係人找出來。”
尹劍按照羅飛的吩咐布置妥當,隨後兩人便驅車往漕河派出所而去。這裏是王獻的戶籍管理單位,要解開此人的生死之謎,必須到此處來尋找答案。
漕河派出所位於省城遠郊,主要管理著漕河村的公安事務。這裏的所長於連海親自接待了羅尹二人。當羅飛說明來意之後,他立刻說道:“沒錯,王獻已經死了。”
“你記得這麼清楚?”對方這麼快給出答案,羅飛覺得有些奇怪。
“我們這邊是農村嘛,戶籍數本來就少。而且這王獻一家子從來都是社區的重點幫扶對象,我印象自然比較深。”
“哦?王獻家裏是什麼情況?”
“唉!”於連海先是歎了口氣,然後開始講述,“這事得從王獻的父母一代說起了。王獻的父親是個爛酒鬼,在外麵什麼本事也沒有,回來就知道打老婆、打孩子。後來他老婆實在受不了了,就趁著做飯的機會下了老鼠藥,把丈夫給毒死了。案子破了之後,王獻的母親被判了無期,這個家就算是完了。那是六七年前的事吧?當時王獻正在上大學,他還有個妹妹叫王蕾,更小了,還是個中學生。出了這事之後王獻就輟了學,一直在城裏打工,供著妹妹念書。他妹妹的成績很好,後來考上了名牌大學。去年不是大學畢業了嗎?按說這兄妹倆算是熬出來了,可沒想到妹妹又得了腎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