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他,他說你壞話,我才不要和他玩呢。”
林染踢了一下腳下的石子,“你那麼好,還陪我去給熊貓看病,他們都不知道。”
林染於單輝就像是在荒漠中長途跋涉的旅人忽然找到了一片綠洲,可惜他終歸是要走的。
林染陪單輝度過了一段非常美好的時光,他是單輝黑白相片裏唯一的色彩,可惜這抹色彩來去匆匆,在他十六歲失去父母的那一年,林染也隨著他父母搬走了。
單輝的人生再次回歸了孤寂,沒有人可以再束縛他,所有的一切都隨著他父母的離世煙消雲散。
的確沒有可以再束縛住他,除了他自己。
單輝過了一段十分荒唐的日子,打架逃學,抽煙喝酒,他還學會了飆車,有一次他差點衝出圍欄,好在車沒油了,隻是撞在了圍欄上,但也足夠他躺個十天半個月了。
所有人都以為他廢了,遲來的叛逆期,遲來的放肆。
可即便這樣單輝依舊考上了一個不錯的大學,他隨手填了一個專業,是什麼都無所謂,隻要不沿著他父親給他指定的那條路走就行。
“輝子,校花給你告白你都拒絕?有沒有點人性啊。”
單輝的室友攔住他的肩膀,揶揄道。
“滾去,要喜歡自己追去。”
單輝聳了一下肩,把室友的手弄下去。
“得了,我要能追到校花至於現在還是單身漢兒嗎。”
他們寢室四個人,就一個有女朋友,還成天大半夜不睡覺在陽台上打電話,時不時還哭兩場說他女朋友和他鬧分手,結果還不是沒分掉。
“是啊,我說輝子,你小子眼睛就是長在頭頂上也該看上一個吧,那麼多美女喜歡你。”
剛和女朋友打完電話的室友走進來說道。
單輝為什麼不談女朋友呢,因為他喜歡男的,再多美女撲上來也沒用,沒反應。
“一個人自在。”單輝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故作灑脫的說道。
“飽漢不知餓漢饑,你說是吧,樂樂。”
常樂剛洗完澡端著盆子走進來就聽見室長在問他話,“啊?你們在說什麼?”
“說輝子唄,校花和他告白就拒絕了。”
常樂靦腆的笑了一下,看了一眼單輝,眼神有些飄忽,“是嗎。輝子不是向來都很招女孩兒喜歡嗎。”
室長拿起個蘋果啃了兩口說:“也是,從大一進來就有女生湊到咱們教室門口來看他。不過樂樂你長得也不賴怎麼也不談女朋友啊?”
常樂將盆子放下掩飾住了自己眼底的慌張,“沒遇見合適的唄。”
“嘖嘖嘖,瞧你們這些帥哥說的話,真想打你們。”
單輝他們寢室四人的關係還不錯,室長常年是個單身漢,有女朋友的室友雖然經常打電話到半夜,但時不時還會請吃飯表示感謝他們在他鬼哭狼嚎的時候沒有把他趕出去,常樂是個標準的南方小夥子,身高一米七出頭,長得白白嫩嫩的,性格也溫和。
至於單輝,單輝是他們學校的風雲人物,因為有他在所以寢室裏經常能沾光收到不少好吃的。
“吃飯不?”
室長問了一句,有女朋友的那位趕忙跟了上去,單輝擺擺手說自己一會兒會去吃,常樂說自己還要洗衣服,一會兒再去吃。
這下寢室裏就剩下常樂和單輝兩個人。
單輝其實能夠察覺到常樂對他有意思,可惜他平日裏裝直男裝多了,自然也不會在學校裏暴露出來。
單輝躺在床上閉目養神,他最近老愛做夢,夢見他小時候的事兒,連天的睡不好覺,那個煩人精都走這麼久了,怎麼還在夢裏糾纏他。
常樂洗了衣服回來,見單輝已經睡著了,他緊張的咽了一口唾沫,小聲的喊了一句:“輝子?”
單輝沒有理他,應該是睡著了。
常樂放下盆子,輕手輕腳的走到單輝床前,單輝長得很帥氣,渾身上下帶著一股痞氣,讓人忍不住想去靠近。
常樂從大一入住這間宿舍起就覺得單輝很吸引他,別說單輝不穿上衣,就是單輝隻穿個背心他都能看硬。
而單輝最多也就穿個背心,他不會在寢室裏不穿上衣,睡覺也會穿著睡衣睡褲,這一度讓室長和另外一個室友嘲笑他,娘們唧唧的。
可單輝依舊保持這樣,他從小習慣了規規矩矩的穿好睡衣睡覺。
大家也隻是以為他家教嚴,便沒有再多說。
常樂注視著單輝英俊帥氣的臉,他握緊了拳頭,仿佛下定決心一般低下頭靠近單輝。
他早就想這麼做了,他簡直要想瘋了,單輝的吻會是什麼味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