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隻是淡淡的掃了坐在沙發上的談鶴鳴一眼,瞳色深深,暗不見底,談鶴鳴還未回過神來,他便徑自上樓去了。
談鶴鳴注視著男人遠去的背影,心裏想的卻是“美人如花隔雲端”。
大概因為這位徐先生威壓太強所以很少有人敢抬頭直視他,所以更別提看清楚他長什麼樣子,談鶴鳴剛剛卻是清清楚楚的看清了徐先生的容貌,在五光十色的娛樂圈,最是並不缺乏美人,但是這些年,談鶴鳴見過了形形色色的美人,卻是隻有剛剛那一個讓他無意識的屏住了呼吸。
和單輝的陽光帥氣,池敬言的溫文儒雅,他的昳麗尖銳不同,徐先生的容貌是帶著冷意的,有一種寒風吹徹骨,衣落花滿篩的不真實感。
並不豔麗,也不溫柔,是一種寒霜落雙鬢的薄涼。
回過神來之後,談鶴鳴忽然覺得這個徐先生有點眼熟,但是一下他又想不起來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徐先生很快便洗完澡換了一身衣物下樓,依舊是整潔的襯衣西褲,儼然是個對自己要求極高的人。
周媽走上前去低聲詢問道:“先生,可以上菜了嗎?”
徐先生微抬眼皮,淡淡的“嗯。”了一聲,他的聲音有一種冰川雪水融化的涼意,可不得不說很悅耳。
傭人為徐先生拉開了椅子,餐桌很長,徐先生讓人給談鶴鳴安的位置就是在對麵,他們倆一人占了一邊,看來徐先生沒有要和他交流的意思。
晚餐是西餐,他的餐桌禮儀非常好,儀態優雅,仔細觀察和徐先生還有些相似,這頓飯吃得非常安靜。
偌大的房子裏隻有刀叉偶爾碰到瓷盤的聲音。
用過晚餐之後,徐先生便準備上樓處理公務了,談鶴鳴有些搞不明白徐先生對他是什麼意思,特意把他接過來,準備好衣物,連看都沒有看的意思,更別說別的。
“徐先生,我想和您談談,方便嗎?”
談鶴鳴叫住了準備上樓的徐先生,徐先生冷淡的目光停在了他的身上,談鶴鳴看不懂這個人,也看不清,當徐先生看過來的時候,他那清冷的目光讓他感覺到自己的靈魂都在顫抖。
“到書房來。”
談鶴鳴快步跟了上去,從後麵看,徐先生比他現在的身體要高上許多,但是和他以前的身體比應該相差無幾。
徐先生是標準的肩寬腰窄,即便穿著襯衣也隱隱可以看見他優美的背部肌肉線條,這個人要是去當模特一定會成為很多知名設計師眼中的繆斯。
他原本以為徐先生不是糟老頭子就是發福的中年男人,沒想到徐先生居然這麼年輕,應該三十歲上下,雖然年輕,但是他渾身卻透出一股雷厲風行的肅殺,倒是讓人不敢小瞧。
談鶴鳴跟著徐先生進了書房,他有些把不準徐先生的心思,但是不管是什麼關係,他都必須停止,一切違背他自身意願的事情他都不會去做。
徐先生走到一把古樸的椅子上坐下,即便他是坐著,談鶴鳴是站著,卻讓談鶴鳴有一種被俯視的感覺。
談鶴鳴的睫毛微微顫動,嘴唇翕動,似乎有什麼話即將脫口而出。
徐先生微抬眼皮,骨節分明的手指交叉在了一起,他沒有說話,也沒有催促談鶴鳴,但是他的存在卻在無聲的對談鶴鳴釋放壓迫感。
談鶴鳴緊了緊手,然後緩緩放開,他閃爍不定的眸子瞬間平靜了下來,像是沉靜的湖水,在月色下波光粼粼。
“徐先生,你可以放我離開嗎?”
徐先生沒有回答他,甚至沒有看他一眼,談鶴鳴站在那裏,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徐先生,但是向來對察言觀色還比較在行的他,這次什麼也看不出來,徐先生就像是深淵,一眼望不到底,你越是凝望,隻會越發的感覺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