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白向雲接話,李刀歎了口氣又說:“這些貧民哪個不是苦哈哈?這些基本都是淳樸善良的人,要不是管理局的無力,這裏治安那會這麼差?黑社會那會這麼猖獗?”
聽著他的說話,白向雲仿佛第一次認識他般轉頭對他仔細打量著,臉上似笑非笑。
李刀注意到那幾個小青年的目光已經掃像他們,對白向雲翻了翻白眼:“很好笑麼?我雖然也是黑社會,不過我們可是靠自己的本事混吃的,從沒像他們這樣壓榨過別人。”
白向雲不由愕然,想了一下點了點頭:“是我不對。”
說完他也看到被人注意上了,毫不猶豫的搶先跨步走了過去,笑嘻嘻的點頭哈腰說:“幾位兄弟,我們倆出來乍到,還沒找到落腳點,嗬嗬……這太陽他媽的鳥大,想向幾位討口水喝。”
“哪來的?”朋克頭斜叼著煙斜著眼看著兩人,陰陽怪氣的問道。
“我們天河渡來的。”白向雲說了個本省全國聞名的窮地方,“我們來這打工五六年了,前些日子想和人合夥做個小生意,卻想不到那人是老千,把我們所有家當都卷走不算,還把向其他人詐騙集資的罪名利用我們當初作為法人代表的身份都推到我們倆兄弟身上……唉,誰叫我們不長眼呢,現在有家也不能回了,隻好先到這裏找個地方落腳在做打算。”
李刀聽著他這一番話不由心中大翹拇指,暗讚這大哥不愧是生意場上的老油條,唬人不用打草稿,這簡單的幾句話不但名正言順的說明自己這兩個生麵孔為什麼會來到這裏,還把自己為什麼會有一口純正清溪口音就這樣不著痕跡的點了出來,而且所說的經曆也符合兩人目前破舊的穿著黝黑的皮膚肮髒的臉容所需要的經曆。
幾個小青年半信半疑的上下打量了兩人幾次,看不出兩人除了身強力壯和一般打工仔沒什麼區別外有什麼不妥的地方,相互對了一眼點點頭:“那就按照老規矩,初來的第一次使用水龍頭收一半費用,兩人五元。看在你們又饑又渴的份上,就讓你們先喝個飽吧。”
“五元?這不是……”白向雲大叫起來,接著看到幾個小青年一下子全都拉下來的臉龐,連忙收回下半句,轉頭對李刀說:“兄弟,你還有錢麼?”
李刀非常配合的猛的捂住褲袋,伸長脖子祈求的說:“幾位老大,能不能收少一點?”
朋克頭勃然變色,李刀也見好就收,一副識相的樣子搖著手猛點腦袋:“老大,我給。”
然後看著朋克頭緩和下來的臉容鬆了口氣,擦擦額頭,轉過身在褲袋裏掏了又掏,再轉過身來,捏著張五元的紙幣一副心疼的樣子遞給白向雲,白向雲則一副更心疼的樣子遞向朋克頭,在朋克頭斜起嘴長長的“哦~~”了一聲後醒悟過來,連聲說著對不起走近水龍頭,把紙幣放進小箱子,又對正在汲水的那個婦女笑了笑,拿開她的桶湊上嘴巴就猛灌起來,李刀當然也跟著喝了個夠。
看著喝夠後連頭也洗過才點頭哈腰向山坡繼續腳步的兩人,幾個小青年不由哈哈笑了起來,而看到他們這樣子的白向雲和李刀也暫時放下心來,天極或者警方的通緝令應該還沒傳到這裏,至少這幾個小青年是不知道就是了。
太陽開始西斜的時候,走錯幾次岔道問了不少人但還是徹底被這裏的道路迷到暈頭轉向的兩人終於到達這建立在山坡上的貧民窟最高處,也終於有了鬆一口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