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他們驚愕完畢,白向雲已經扔下了手中的槍退回煙霧中,一下子沒了影蹤。
小隊長驚出一身冷汗,下意識的看了一遍全身上下,還好,沒傷沒痛,不過再次有同伴受傷讓他徹底瘋了,揮舞著手中的槍怒吼起來:“留下兩個人照顧他們,其他人繼續給我追!”
說完他首先帶頭向百米外的煙霧衝去。
衝回煙霧的白向雲忍著鼻水淚水來到李刀身邊,二話不說就抱起他向後麵衝去,那速度比他在監獄中和鬱千風對練時偶爾爆發出的超常速度不遑多讓。
受了傷的李刀無法正常閉氣,讓催淚彈的煙霧嗆得咳嗽不止,被白向雲抱起時更是痛叫一聲,一口煙衝進喉嚨,更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在白向雲沒命的狂奔了兩個山頭後,天色也黑了下來,一直咳嗽加慘叫的李刀也終於緩過一口氣,抬起沒被白向雲抱著的手搖了搖還是腳步不停的他的肩膀:“大……大哥……咳咳……大哥,放我……放我下來,咳咳……我隻是傷到了手臂……咳……我的腳沒事,能自己跑。”
白向雲聽到他的話,咳了兩下氣喘籲籲卻滿臉掩飾不住的驚喜看著李刀:“真的?”
“真的。”李刀涕淚縱橫的咳嗽著說。
“那你一路叫得那麼慘幹嘛?”白向雲回頭看了看,小隊長他們還沒有追近的聲息,不由一屁股坐在地上笑罵著說。
“大哥……”李刀滾到地上抬手抹了抹狼籍的臉,苦笑著說:“你一路緊緊的抱著我,正嘿……咳咳……正壓到我到我的傷口……我能……能不叫嗎?!……很痛的啊……”
白向雲不由愕然,接著哈哈大笑起來,一腳踹在他臀部,接著又撲前去,湊近他受傷的手臂看著問道:“感覺傷勢如何?有傷到骨嗎?子彈在裏麵嗎?”
“應該沒有。”李刀大大的喘了幾口氣:“不然我現在是暈過去了,現在隻是有點頭暈。”
“那是突然間失血過多的現象而已,不要緊。”白向雲這下終於放下心來,撕下早已成為布條的衣服摸索著給他包紮,又說:“不過要等天亮了才能找草藥治療了。”
“沒事。”李刀咬牙忍受著包紮時的痛楚,氣哼哼的說:“一夜半夜我還能忍受。媽的,不知道是那個雜種打到了我,想報仇都不行了。”
“我已經幫你報了。”白向雲終於幫他包紮完畢,長長的鬆了口氣:“我幹翻了兩個,生死不知。”
“兩個……”李刀不由呆了,眨著眼淚還在流淌的眼睛呐呐的說:“這回……這回……”
“這回我們真的沒有回頭路走了。”白向雲嘿嘿笑著說。
李刀沉默了一下,才道:“大哥……都是因為我……”
“少說那麼多廢話。你走到現在這田地還不是因為我。”白向雲拍了拍他肩膀:“既然能走就起來吧,我們沒太多的時間了。”
李刀點點頭,又抹了把臉站起來,向後看了看,舉步就走向前麵的黑暗。白向雲也緊緊跟著他,以免他因為失血過多而有什麼不測。
半小時後,他們剛剛激戰的山梁,白天他們見到的那架運輸直升機又飛了回來,放下十個同樣全副武裝的武警,又吊起兩個傷勢不明的傷兵飛走了。而那新投入的十個生力軍則是殺氣騰騰隨著一直留在原地照顧傷兵的兩個勞累不堪的武警向前追去。
白向雲和李刀這時候也是疲累不堪,除了天未亮在東灘吃了點早餐外,他們至今滴水未進,一整天的追逐交戰已經讓他們心疲力盡,但身後遠遠不時閃起的亮光令他們知道追兵還在繼續,隻得強撐著好似就要廢掉的雙腿挪動著腳步。
有跌跌撞撞的翻過一個山頭,身上不知又增加了多少傷痕的兩人終於見到了一條小溪,一頭紮下去咕咕的喝了個夠,又扯起身邊的嫩草塞進嘴裏嚼了幾下就吞進獨自--照白向雲的經驗,在溪邊的草一般來說是沒有毒的,充當食物也不是不可以。
饑餓感終於在草葉草莖的填充下消失了七七八八,催淚彈的後遺症也消失得差不多了,兩人這才長長的喘了口氣,在黑暗中相對苦笑。
“走吧。”白向雲站了起來:“兄弟,忍著點。咱們再辛苦一下雙腳,隻要在半夜前能甩脫這些討厭的尾巴,我們就有時間休息一下,明天早上也有時間找療傷的草藥了。”
“大哥,我沒事。”李刀故作瀟灑的甩了甩已經不再流血的傷肩,笑了笑又邁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