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你媽個查……”
李刀一掌打在前麵的儀表板上,對已經出現在前麵的直升機就要大罵,被白向雲一手摁上肩膀又坐回滿是玻璃碎的座位,淡淡的說:“用不著這樣。他們隻是在做他應該做的事情,我們也是。”
李刀一呆,頹然將背脊靠座位,雙眼滿是憤恨的盯著無盡的向前蔓延的高速路。
高速路上不斷來回穿梭的車輛不知所以,紛紛放慢了速度看熱鬧,有的人甚至將頭也伸出車窗,希望能先一眼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向雲握著方向盤踩著油門,車速不減的向前狂飆,對一直在前麵上方大喊著“停車接受檢查”的直升機毫不理會,從後視鏡中也可以看到,另一架直升機也不遠不近的吊在後麵,預防他們突然轉頭向後。
一分多鍾過去了,路麵上的車基本都停了下來,為了不受池魚之殃,還聰明的全部退出了超車道,讓白向雲毫無阻礙的全速狂飆前進著,兩架直升機就像給他們做空中護衛般一前一後不離不棄。
白向雲再也不說話,死死的踩住油門握著方向盤專注開車,而李刀也好像突然啞了般坐著不動,隻是那雙眼睛在前麵和後視鏡中的兩架直升機上瞄來瞄去。
又是一分鍾過去,直升機好像喊得不耐煩了,不斷重複著:“最後警告,最後警告,拖頭車清DT58751,命令你立刻停車接受檢查!”
如是三遍之後,看到拖頭不但毫無停下的意思,還在因為路上其他車輛全部靠邊變得寬闊的路麵上時左時右的蛇行著,明顯的在說明是預防他們開槍而做出的規避動作。
直升機這下真的怒了,不過因為奉有嚴命,加上還沒真正的弄清楚拖頭車內的兩個人是不是從虎山監獄逃出來的白向雲和李刀兩人,根本不敢隨便開槍,但一時間也想不出把他們截住的辦法。
看了看前後的直升機和隻有自己一輛車在高速行駛的路麵,白向雲冷哼了一聲:“既然你們不敢開槍,那就這樣護送我到清溪吧。”
李刀聽得他這樣說,轉頭定定的看了他一會,突然仰首狂笑起來,然後白向雲也跟著嘿嘿笑了起來。
“高凡,即便是對不起你,即便是利用你對我的情誼,即便是要和你翻臉,也讓我做一次吧。以後……以後我會跟你說對不起的。”
笑著笑著,白向雲心中酸楚湧起,淚花泛眼。
螺旋槳轟鳴聲中,最大限度的噴著白色尾煙的拖頭和清溪的距離又拉近了幾公裏,前麵直升機上的駕駛人員終於也接到了新的指示,晃了晃就加快速度向前飛去。
“他們想幹什麼?”看著前飛愈遠的直升機,李刀止住了笑聲,愕然轉向白向雲:“難道他們對於做我們的空中護衛這職責不滿意?!”
“很快我們就會知道了。”白向雲盯著後視鏡中還在吊著不放的直升機,毫不奇怪的說:“要是空中警察僅僅時這樣追捕犯人的話,那可真是沒存在的必要了。還有,以高凡對我的了解,他肯定有把我截住的招數……”
他話音未落,前麵就要脫出他們視野的直升機突然向下一沉,就消失在一座不高的山後麵,而那裏正是高速路的一個大拐彎。按照前麵的地勢來看,路的另一邊應該是個斜坡。
李刀啊了一聲,白向雲眼皮一跳,和他對望了一眼,都明白了直升機想如何攔截他們了。
“大哥,怎麼辦?我們這拖頭能把直升機撞開嗎?”李刀將頭伸出一點點看著後麵上方的直升機說。
“應該可以,這雙人座的直升機和玩具沒多大區別。”白向雲點點頭,跟著又搖頭苦笑說:“可是你認為我會撞上去嗎?”
縮回頭的李刀又呆了一下,也苦笑著說:“高凡這一著捏到了你的七寸了。”
白向雲嗬嗬笑了起來:“知兄莫若弟。我們隻是逃命之徒,不是亡命之徒。我就說他肯定有截住我們的招數的。”
李刀點了點頭,打量著前麵讓高速路拐彎的小山說:“我們也沒有必要這樣,不然以後真的就沒一點回旋的餘地了。唉……想不到我們連逃亡也脫不了兩腳奔波的勞碌命。”
“少廢話了。”白向雲慢慢的鬆開油門:“準備棄車。”
“嗯。”李刀扳了扳門把將車門打開,迎著緩和了許多的風吞了吞口水:“想不到直升機上的兩個家夥還真有點頭腦,要是我們打算硬撞衝過去的話,因為這轉彎我們的車速會慢好多,要撞也不會那麼輕易的能把直升機撞開了。”
“別以為天下人都是笨蛋。”白向雲不由嗤之以鼻,一邊盯著後視鏡中直升機的動靜一邊說:“到了最接近小山的時候就跳車,聽我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