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向雲看向前麵在黑暗中更加幽深的原始森林,輕笑著說:“再有幾天,你就什麼都懂了。這幾天我們遇上的所謂危險,隻能算是序幕而已。”
李刀點點頭沒說話,眼睛卻緊緊盯著前麵的森林,仿佛在估計裏麵會有多少珍禽異獸有會有多少危險般。
真正的入夜了,氣溫也低了點,卻突然不知從哪裏竄出無數半個尾指大的蚊子輪番向兩人襲來,立即將兩人弄得手忙腳亂極為狼狽。雖然前兩晚也他們周圍也有蚊子出沒,但都是數量稀少個頭很小,哪像現在這樣有如轟炸機般或者說是有如蝗蟲過境般鋪天蓋地的向他們圍攻。
“都冬天了怎麼還會有蚊子的?”李刀在白向雲的指點下最下限度的靠近火堆,一邊瘋狂拍打著前麵從頭到腳無處不向他衝來的大蚊子一邊對白向雲吼道。
“這是血蚊,是森林裏所有動物的克星。”白向雲也大吼著躲閃拍打,最後幹脆拿起一根火把來驅趕,李刀也醒悟過來,腳一挑就將一根更大的正在熊熊燃燒的枯枝拿到手裏,呼呼的向前麵不斷撲來的血蚊橫掃著。在他們的反擊之下,地上不斷有血蚊屍體掉下來。
兩三分鍾後,血蚊終於稀少了許多,地上也鋪了厚厚的一層黑乎乎的讓人不已的蚊屍,有的還在不斷的振翼彈動著。
在兩人臉上手上又添了幾個巴掌痕後,血蚊終於退了下去,倏忽間就全沒了影子,要不是一地的屍體證明,剛剛讓兩人狼狽不已的事情就像從來沒有發生過。
“李刀,你在這裏看著,我去找點草藥。”白向雲換上根火光更大的枯枝對李刀說:“等會血蚊還會來的,這些小東西可是出了名纏人,我以前有個戰友單獨出訓的時候被攻擊,掙紮著回營區後竟然要輸血才活了下來。”
“那你快去。”李刀不由頭皮發麻,連忙將火堆加得更大。找草藥的事他知道自己是一點忙都幫不上的,要不是坐牢,他很多時候連麥子苗和稻穀苗都分不清呢。
半小時過去了,李刀一邊無聊的抽著所剩無多的煙一邊警戒著,一雙銳利的眼睛還在不停的在周圍知名或不知名的樹木繁盛樹冠上掃視著。雖然這幾晚都在叢林中度過,不過第一晚是不停的逃亡,第二晚累到根本沒時間和心情看,第三晚幹脆就高高的躲在樹上就著昏暗的火把打量一下周圍,然後就新鮮而又安心的睡了過去,可以說是從來沒有真正用心也沒那個時間聆聽體悟這自己時會向往卻又從沒真正見識經曆過的場麵,現在就自己一個人,火光熊熊,周圍一切還算清晰,而自己也暫時無事可做,才記起需要好好的看一看,看一看這原始叢林,看一看這神奇的大自然,看一看這第一次又或許是今生唯一的一次驚心動魄的渡過的地方。
除了遠處偶爾傳來的獸吼鳥叫和風吹外,周圍的情況還算是平靜。西邊一個大樹丫上還有兩隻灰色的鬆鼠好奇的打量著他,隻是看向火堆時小眼睛中才有了些畏懼。
李刀第一次見到灰色的鬆鼠,好奇之下不由上前幾步和它們對望著打量起來,還努嘴對它們吹了幾下口哨。兩隻小鬆鼠竟然也不怕他,歪了歪頭又看看他,還跳躍起來有點興奮的樣子,四隻小眼睛映照著火光越發明亮,看來它們從沒見過人類,對李刀真的好奇得很--這個大家夥怎麼不像山中其凶猛的大動物那樣四腳著地呢?而且看起來還很友好很和善。
李刀見他們那調皮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還舉手對他們招了招。
兩個小鬆鼠突然像受了驚嚇一般,小頭向大森林那邊轉了一下,然後飛快的轉身,“哧溜”一下就竄上樹冠上方沒了影子。
李刀不由有點鬱悶,還想著以後弄兩隻回家做寵物呢,想不到自己和它們打個招呼竟然嚇走了它們,正想轉身坐回火堆繼續無聊,突然又覺得好像那裏不對勁。
這兩個小東西一直對自己好奇著呢,也應該在上麵打量自己好久了,沒理由會被自己的一個舉手嚇到,難道是這裏有什麼不對?
正想抬頭察看一下周圍,大森林那邊已經傳來一陣光亮和雜亂的聲音,還沒待李刀反應過來,白向雲已經一手持火把一手抓著一大把青草倉惶的衝了進來,不等李刀問話就急忙說:“快加大火,有狼向我們這邊來了,數量還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