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麼樣?”李刀不解的看著他。
白向雲抬起頭定定的看著他:“你估計你在這樣的天氣裏,在水中能撐多久?”
李刀想了一下說:“現在的水溫其實要比地麵溫度高一點點,可是泡在水裏也不是好受的,嗯……也就大概兩三小時吧。”
“夠了。”白向雲笑起來,指點著地圖上的曲江說:“你看,曲江在這裏變窄了許多,水流也會湍急很多,兩三個小時足以把我們送出幾十公裏了,這樣不但能甩掉最讓我們頭疼的警犬,還能出乎他們意料的在前麵出現……然後我們在這裏上岸,他們肯定不會在這樣狹窄的夾山國道設置關卡的,隻要能搶到交通工具,我們就能一飆數百裏,到達距離清溪隻有不到兩百公裏的阜明市,到時候我們再從山上繞過阜明,要回清溪就容易多了。”
李刀眼睛亮了起來,飛快的搶過地圖一邊折疊包裹一邊急忙的說:“那我們快點,隻要甩開了那幾隻可惡的狼狗,我們就可以好好的睡一覺了。”
白向雲點點頭,飛快的將剛剛丟下的玉米棒等遺留物全部扔到山下草木茂密的地方,再將肉眼可見的痕跡全部掃除,又檢查了一遍,確定除了那幾隻狗鼻子外,絕不再有什麼能讓人判斷自己去向的痕跡後,這才和李刀小心的下了山崖,迎著太陽在山梁上狂奔而去。
沒了黑暗的視覺問題,他們的體力也恢複得差不多了,再加上想到甩脫討厭的狼狗的方法,兩人興奮異常的全速在山間縱躍著,一下子就竄出老遠,馬不停蹄的又竄上下一個山頭,那速度就像普通人在平地上全速奔跑差不多,不少鳥兒昆蟲被他們驚的亂飛亂跳。
三小時後,兩人已經站在曲江邊的懸崖上,看著奔騰浩蕩一瀉千裏的江水,而身後還是沒聽到一點追兵的聲息,他們終於長長的鬆了口氣,哈哈的笑出聲來--這回就算數千人來搜山他們也不怕了。
分頭找了好久,兩人才找到五六根理想的大枯枝,又找了兩塊鋒利的石片(越獄時收的鐮刀已經在昨晚逃亡時丟失了)刮了十幾條堅韌的雜木皮,這才找了個相對比較平緩的山坡將枯枝滾到江邊,人也跟著小心翼翼的走下去,用那幾根枯枝紮起木筏來。
在日頭快要從頭頂照下來的時候,滿頭大汗的兩人這才把彎彎曲曲的枯枝基本紮成木筏,又拗了兩根小樹,短的做舵,長的做撐杆,然後顧不上去找些野果菌類什麼的填肚子,以最快速度將木筏推下水,小心的站了上去--還好,基本能承受他們近三百斤的重量不沉。
“喲呼~”
兩人興奮的相互擊了下手掌,然後一個掌舵,一個撐杆,將木筏蕩向曲江中心。
江水真的很急,不過好在沒有什麼亂流,讓他們很快就習慣了操縱木筏,順著滾滾的江水在青山倒退中快逾奔馬的向下遊衝去。
“啊~~~~”
仰天振臂長嘯聲中,兩人終於將一晚的鬱悶全部叫了出來。
近一個小時後,在白向雲和李刀越獄後兩小時就從虎山監獄追出來的十幾個荷槍武警終於黑著眼圈滿臉疲憊的到達了江邊兩人下水的地方,卻也隻能一個個癱在地上望江興歎了。
他們的後麵,從曲渡上來搜山的數百武警幹警民兵還有治安人員還在滿山亂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