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肩被扣住,白向雲雙手根本無法作出任何動作,當他意識到隻能向前走來脫離“魔爪”的時候,鬱千風已經翻到了他頭頂傾後,扣住他肩膀的雙手也加大了力度,抓得他不由自主的向後翻墮。
白向雲知道自己絕不能被掀翻,不然這一下重摔絕對不會好受。李刀現在的情況雖然來不及看到底如何,但以剛剛的情形看來除了摔在地上外不會有第二種結果,要是自己也四腳朝天的話,即使沒真的“趴下”,恐怕也沒臉麵再打下去了。
絕不認輸的念頭電光石火一般的閃過,白向雲決定豁了出去,在身體欲倒未倒時虎吼一聲,用盡全身力氣猛的一扭腰,整個人帶著頭頂上緊緊的扣著他肩膀的鬱千風來了個一百八十度轉向,在身體堪堪墮到地麵時及時的以雙手撐住了身體,而鬱千風當然不會跟著他下墮,也放開了雙手躍立起來。
看著在麵前挺立的鬱千風的雙腳,白向雲靈光一閃,左手撐地,雙腳並攏,以一個隻有在體操運動員身上才能見到的鞍馬飛身,使出最後的力氣雙腳向鬱千風掃去。
“好!”
對他的頑強佩服不已的鬱千風也被他這神來之腳驚得忍不住喝彩起來,輕輕的躍起避過,同時伸腳前踢,目標直指白向雲麵門。
力氣用盡雙手背後撐地的白向雲知道再也無法躲開,慘笑一聲勉強翻轉身體,祈求能以肩膀來承受這帶著鬱千風全身重量的一腳。
“十分鍾!”江源的吼叫適時響了起來,高舉著手表在操場邊上瘋狂擺動著。
身在半空的鬱千風不由愕然,但他的勢頭已經無法收回,匆忙間隻得長吸一口氣,雙手向後一劃,前攻的右腳又向前伸去了一點點,本來後收的左腳迅速展開,輕輕的點在白向雲肩膀後麵,就憑著這一點點借力將整個身體移前落在地上。
白向雲鬆了一口氣,撐著地麵勉強的縮身跪起來,第一時間向李刀那邊望去。
李刀頭東腳西的仰躺在地上,正側頭勉強的笑著看向這邊。他雖然沒有暈過去,但粗糙的水泥地麵拉出的長長粗粗的血跡在橙紅晨光的照耀下更讓人觸目驚心,而他的手臂和胸口肚皮更是布滿了血痕,臉上也拉出幾道,配合著他左臉那長長的刀疤,看起來尤其的恐怖猙獰。再看仔細點,他健壯的身體下麵還隱隱有血跡流出。
“兄弟,你沒事吧?”白向雲也扯起笑容歡慶勝利。
“大哥,你看我象沒事的樣子麼?!”李刀將以前白向雲被“蕩秋千”時對他說的話回敬過來,然後目光轉向鬱千風:“老哥,你真狠。”
鬆懈下來後也是一臉疲憊的鬱千風毫不在意的聳聳肩:“以後你會見到更狠的。”
白向雲和李刀當然知道他的意思,都笑了起來--笑得非常開心。
看著圍上來的江源郭老大他們,白向雲再也支撐不住,手一軟就躺了下去,閉上眼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早晨的清新空氣。
江源忙不迭的指揮著阿飛阿建他們將兩人抬上監倉擦身上藥洗傷口,鬱千風扯了扯也是全濕到貼身的囚衣,對各被五六個人抬著的白向雲和李刀點了點頭,也回二隊二室清洗去了。周圍尚未願意散去的犯人和幹警他們還在熱烈的討論著剛才的一切,手癢的人還不時的學著比劃一下,眼中更滿是向往憧憬。
賭局毫無爭議的以白向雲和李刀兩人“勝利”告終。
很久以後,在幾個偶然和不經意的機會裏,白向雲發現江源的表一直都比標準時間慢了一分半鍾,奇怪的問他為什麼不校正,江源神秘兮兮的輕笑著說:“這是因為你們……嗯,更因為我是騙子,一個出色的騙子。”
再問下去,江源什麼也不說了,隻是臉龐籠上一層淡淡的向往和敬佩,也有一絲自得。
白向雲失去自由後第二個大年初一的早晨就這樣過去……